感时花溅泪  [记者 张东冬]

 

徐晓林与邱大成,在他年仅11岁的时候即是四川音乐学院附中的同学,从青梅竹马的童年伙伴到相濡以沫的亲密爱人,几十年相依相携,邱先生英年早逝带给她的伤痛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从中国北京到美国新泽西、到新加坡狮城,从祖国南端的深圳、香港到祖国北部的首都;从西部的成都、重庆到东部的古城,邱君的同行们、弟子们都没有忘记他,在他陨落十年之际各地为他举行纪念音乐会,悼念他、表达对他的怀念。同行的情谊、弟子们的感恩之心让我这个未亡人无言……无言的只有涕零。   

                                            ——徐晓林

 
   
1985年摄于九龙壁前
 
同夫人徐晓林在香港
 
1968年摄于四川音乐学院

 

这一席肺腑之言写在邱大成先生十年纪念音乐会的专辑当中。

1997年12月7日,星期天。邱先生在少年儿童活动中心连续执教8个小时后,突发脑溢血,经医院抢救无效,12月9日病逝于北京,享年52岁。

之前,两个相敬相爱的人不时会为吃药和连续上课的事情发生争执。长期业余执教于(官园)少儿中心的邱先生,每个星期天都骑着笨重的二八型自行车去为孩子们上课。家里又时常有经亲友辗转介绍的外地学员前来登门求教,这些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休息时间。爱看电视的邱先生时常疲倦地靠在电视前的沙发上沉沉入睡。徐老师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两人最激烈的争执即缘于一次她未经邱先生的许可擅自作主回绝了一位请求上门求教的学生。邱先生洪亮的斥责之声让徐晓林不知所措。对那些自外省份远道而来的学生,邱先生从来都特别体恤,不辞辛苦。对自已门下的学生邱先生更加呵护,课堂严苛授教,课下待学生亲如手足。周末的晚上,通常家里都在举办师生的“聚餐例会”。如今,远在海外的学生时常于大洋彼岸怀念师母的担担面。邱先生对学子们的赛后点评和生活指导通常都是在自家的餐桌上完成。

 
   
在北京少儿中心为古筝少年班讲课
 
比赛前为少儿班学生调琴弦
 
同少儿班家长、学生合影
 
   
在西城区少年宫
 
同获奖学生合影
 
少儿中心授课
 

在侄女邱霁的心中,伯父恩师邱大成是一个朴实的人,一个重情义的人,一个在滚滚红尘中追随阳光、淡泊明志的人,他的音乐精神将永无断绝地充盈于自己的艺术生命:

“邱大成先生逝世已经十年了。对他的回忆,这十年来从未间断,重重叠叠的回忆摞在我的脑海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十年来我时时想把它们记录下来,却又不知从何开始。因为,这回忆渗透在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中,难以刨开,无法分离。十年过去了,这回忆的种种并未曾消退,仿佛夜空中的星星,遥远却仍旧璀璨。”

“大伯的课非常多,从周一到周六排得满满的。每到周日,他早晨七点就出发,带上一盒伯妈前一天准备好的饭菜,骑上二八自行车,去官园少年儿童活动中心给小朋友上课,一上就是一整天。到了暑假,大伯常常冒着烈日,把十几台筝搬到室外的空地上,给小朋友排练群筝的节目参加北京市少年儿童器乐比赛。”

“每当我在外地参观筝集体授课的教室,总是会想起在官园的那间教室里,小筝铮铮作响的声音,夏日窗外斑驳的树影,十来个小朋友晃着脑袋,大伯笑容可掬地敲着木鱼打拍子的情景——这一敲,就是十年。”

——邱霁《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10年当中,邱先生教过的学生难以计数。遗体告别当天,通往八宝山公墓的十里长街上,绵延的车队让执勤的交警误以为又是哪位国家领导人与世长辞。2008年清明节,徐晓林接到一位刚从国外归来的学生家长的电话,她恳请去墓地祭奠邱先生,虽然她只陪孩子听过邱先生一堂课,却感念邱先生对自己孩子古筝专业以外的音乐教诲,她认为这样的教诲将使孩子终生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