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音乐家的历史脚步

    上海交响乐团建团130周年庆典演出现场                       
　
　
    ◆沈次农
   
    上海交响乐团上周举行隆重的建团130周年庆典音乐会，成为今年本市文化界的最大亮点。而乐团精彩的现场演出，让全场听众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也让人看到了这个百年老团在新总监余隆的指挥下显现的勃勃生机。
   
    乐团虽然建立于1879年，但最初半个多世纪还是清一色的外籍乐师，在租界里为洋人服务。这种殖民现象直到1938年才开始解冻。那一年，有4个年轻的中国音乐家第一次被允许作为正式演奏员进入乐团（工部局乐队），成为乐团历史上人员结构变化的一个重大突破。而之前，也有少数优秀的中国音乐家以独奏家和歌唱家的身份与乐队有过合作演出，他们是：马思聪、卫仲乐、戴粹伦、王人艺、夏国琼、赵梅伯、吴乐懿等。
   
    进入乐团的四个中国音乐家则是黄贻钧、谭抒真、陈又新、徐威麟。从那时起，中国音乐家开始陆续进入。据音乐史家廖辅叔回忆，当年梅百器曾对作曲家青主说：“……十年之内很可以组织成一个中国乐队，用中国的乐器，在一个中国人的指挥下，演奏中国的音乐。”早期中国音乐家的逐渐进入，为日后上海交响乐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尤其黄贻钧和谭抒真两位音乐家，一直是解放后上海音乐界的中坚力量和重要的领导人物。
   
    在这期间上海的政局变化是：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攻入租界，上海全境被日本占领。1942年法租界撤消。1943年公共租界撤消。上海的租界便不复存在。1945年日本投降，上海由国民政府接管直到1949年5月解放。
   
    工部局乐队也随时局波动。1942年梅百器因不满入侵日军对乐团提出的种种限制，辞去指挥职务，赋闲在家以教学为业。原乐队首席、意大利小提琴家富华接任指挥，乐团改称上海音乐协会爱乐乐团。从这时期起，中国音乐家进入乐团的更多了。尤其1945年日本投降以后，乐团被国民政府更名为上海市政府交响乐团，团长为中国小提琴家戴粹伦。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欧洲恢复和平，外籍音乐家逐渐离去，更多中国音乐家进入乐团。上海解放后，最终定名为上海交响乐团直至今日。
   
    据已退休的原上海交响乐团中提琴演奏家温谭老先生回忆：到上海解放时，乐队人数不超过50人，其中外籍人士仅16人。1948年是外籍音乐家走得最多的一年。仅剩的16个外籍音乐家中以管乐声部为多，其中有两个圆号演奏员是两兄弟。弦乐声部只有一个首席是俄国犹太人，其余都是中国人。而最后一个外籍音乐家于1958年离开。
   
    作为一支亚洲乐队，建立于1879年的历史实在很了不起。那时在欧洲，即便如大名鼎鼎的伦敦爱乐乐团、伦敦交响乐团、阿姆斯特丹音乐厅管弦乐团以及美国的芝加哥、费城、波士顿的交响乐团也都尚未建立。但历史积淀对文化的影响却是显而易见的。今日上海交响乐团的辉煌成果，正是众多前辈在那漫长历史中延续下来的艺术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