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以后我应比赛委员会的邀请参加了梅纽因国际小提琴比赛评委工作,并且和这位大师多次一起讨论选手们的演奏。记得当我们所有的评委第一次聚会时,因为评委来自各个国家,使用的是各种语言,通常大家都可以讲英语,德语和法语,所以梅纽因先生就向大家提出:“在座的评委中是否有人只能讲英语”于是我就举了手,梅纽因先生就说,“那么我们就使用英语吧!”。在讨论问题时,梅纽因先生总是先听取大家的意见,而最后才说他自己的意见,虽然大家都很尊重他的意见,可是所有的问题都通过大家举手表决来决定的。记得有一天比赛委员会的主席通知我说梅纽因先生要单独和我谈一谈,于是我就和梅纽因先生一起走到大厅外面的面对英吉利海峡的阳台上,他问了我许多问题。因为当时中国的《六四》事件刚刚过去,梅纽因先生取消了原定对中国的访问,可是他对中国却非常关心,他问了我许多国内的情况。我告诉他现在国内很安定,希望他能来中国访问,中国的所有小提琴家们都等待欢迎他的到来。后来梅纽因先生果然来中国访问,当然我不认为这是我工作的结果。
就在那次比赛结束之前,我请梅纽因大师为我写一封我即将从上海音乐学院退休之后,去澳洲定居的推荐信,第二天梅纽因先生就交给了我下面这样两封信; 敬启者 张世祥先生是目前世界上最优秀的小提琴教师之一。多年来他多次带往英国福克斯顿举行的梅纽因国际小提琴比赛的优秀年轻的小提琴选手,就反复地证实了我的这一看法。他是一位很出色的教师,但是他本人则更喜欢教年轻的孩子,为他们打下坚实的基础,从而使他们终身受益。 澳大利亚非常幸运地能获得这样一位优秀的教师,这样一位非常可爱的人。我愉快地得知他的妻子也和他一起前往。从我个人的亲身体验来看,他会非常喜欢那里的美丽风景和澳大利亚的和谐气氛。 梅纽因(签名)1995年4月4日
另外一封信是给我本人的: 亲爱的朋友: 多年来我一直很喜欢你对年轻孩子们的教学工作,一直盼望着能听到你所教的学生们的演奏,当然也盼望着能见到你这位非常热情而友好的朋友。 我非常愉快地得知你将去澳大利亚。澳大利亚有许多有才能的人,他们不完全是当地的澳洲人,而是来自不同的民族。你将会发现澳大利亚人非常热情,好客,年轻人也很渴望学习。我为澳大利亚感到高兴,因为你能到他们那里去工作,他们不可能找到比你更好的小提琴教师。我们等待着在今后的岁月里你将为世界培养出一大批训练有素的年轻小提琴家来。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我对中国,日本,韩国以及其他的一些东方民族在演奏西方传统音乐方面所取得的巨大进步,得到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梅纽因(签名)
自从1995年9月我移居澳洲后,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我在澳洲教的学生就开始在国际小提琴比赛中获奖,并且两次在国际小提琴比中获得了第一名。1999年梅纽因先生来澳大利亚访问,当时全澳洲只选出7位学生跟他上大课,其中有三名是我的学生。他在听了我的三位学生的演奏之后,特别是我在澳大利亚教的一名韩裔的学生,也就是在上届梅纽因国际比赛中获得青年组的第一名的苏吉帕克(Susie Park)她所演奏的拉凡尔的《茨岗》,给梅纽因先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亲口对我说:“张先生,你在澳大利亚工作得很好,很有成绩!”于是我,梅纽因,苏吉和前悉尼音乐学院的小提琴系主任夏米──她也担任过梅纽因比赛的评委,就在他举行大课的悉尼大学的大厅中一起合影留念。
梅纽因先生回到伦敦之后不久,我就接到了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小提琴教授格鲁伯格的来信,他代表梅纽因先生再次邀请我担任下一届梅纽因国际比赛的评委。我除了写信给这位大师表示接受他的邀请外,还希望苏吉能得到他更多的指点,梅纽因先生立即从英国回信给我说,他随时准备欢迎苏吉的到来。可是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进行具体的安排之前,这位大师就与世长辞了,使我从此永远失去了一位良师益友。
2000年4月我作为评委,第一次参加了没有梅纽因出现的梅纽因国际比赛。虽然我的学生再次在那里获奖,但是在这十几天的工作中,我总是觉得失掉了些什么,我的内心总是不像以前那么激动。记得有一次,梅纽因的女儿与我和大卫· 奥伊斯特拉赫的儿子,伊戈·奥依斯特拉赫三人在一起用餐。伊戈·奥依斯特拉赫先生不断地用:“我的父亲,,,,,,”这样的话来开始讲述令人感兴趣的有关他父亲的故事,而梅纽因先生的女儿只有一次这样回答说:“我的父亲一生中为这么多的人,做过这么多的事情,我希望人们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从而和我一起来实现父亲的最后一点愿望,那就是在他的梅纽因学校中建立一所音乐厅,为所有的年轻小提琴家们提供演奏的舞台!”我心中暗自在思量:“但愿我也能为实现这为大师的遗愿,尽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
张世祥 二○○○年十一月十三日星期一
740)this.width=740"> 日木,羌族棰击膜鸣乐器。又称羊皮鼓。汉称羌铃鼓或羌族手鼓。流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