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建中(著名音乐学家,原艺术研究院音研所所长)。 已经做出的《国乐启蒙》这份教材,跟我们的想法真的不一样。要是我们来做,我们一定考虑程度啊,由浅入深啊,通常是分级、分类,但她不这样,她一下子就单刀直入。为什么?就用我们中国原有的国学教育的那种理念,我自己昨晚也在想这样的问题,同样想到了私塾的教育,小孩子读四书五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恰恰就是感性的东西,就是靠背诵。我们音乐界有个非常好的例子,杨荫浏先生。他从小读四书五经,十几岁和阿炳、道士和尚们成天接触,他的音乐是这么学起来的,学音乐的经历完全是感性的东西,没有影响杨先生成为20世纪的大音乐学家。这说明,这个观念上的程度深浅问题,在我们这里是有障碍的,我们更多看到的是技术层面的东西,好像应该从最简单的开始,这是长期受到专业音乐教育桎梏以后,一定会有的。但她没有这个东西,一下子进入,就进到中国文化精神。现在这套教材做的没有问题,关键是怎么去在一个层面去实践,在学校里实施,我想可能将来会是配套的,进入一个领域以后,按照国学的教育方式来进行教育。很多是尝试,现在存在的问题,怎么打破已经形成的非常顽固的框框,为什么从五十年代到现在,音乐教育这些问题,一直在讲,却收效甚微,包括目前这次的普通学校音乐教材的制定,从教材标准到现在已经开始出的东西,我的第一个反映是,台湾的音乐教育学家的反映也是,认为我们这次改的不大。还是那个病,我们究竟得的是什么病,我们只是从表面看了一下,不知道我们病在什么地方。所以我觉得德音现在做的这件事情,很可能在这方面是个突破。最后想说,重建中华乐教,这六个字,份量非常重非常重,我们面对的是已经100年的西式的教育体系,任务艰巨、任重道远!在理论上一起来做这篇文章,可能是几本书,要建立自己的学术体系;实践层面,逆流而上,非常困难,任重道远。我们要利用我们每个人的岗位,利用一切机会,像她那样,包括家庭,身边的孩子,从一点一滴去努力,我们的后人才能记住今天开过这个会,叫“重建中华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