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泉
沈凤泉,二胡演奏家,教育家,国家一级演员。系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二胡学会顾问、浙江省音乐家协会二胡专业委员会会长、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胡琴专业委员会顾问、浙江省民族管弦乐学会副会长、浙江江南丝竹音乐社社长。其演奏的江南丝竹音乐,华丽、润厚、甜美,既保持了传统的演奏特点,又融汇了现代二胡的各种技艺。对旋律加花和演奏上的装饰手法,已形成个性化的艺术风格,被誉为浦东南汇派,有江南丝竹二胡演奏南汇派开创者之称。现被评为第三批国家级非遗项目(江南丝竹)代表性传承人。
已经76岁高龄的沈凤泉老人,长着一张平易近人的脸,无论站在哪里,都不易被人察觉。但是一提起二胡,他便立刻来了精神,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与二胡的故事,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一份痴情与执著。
没有二胡,我一文不值
——沈凤泉
钟情二胡,放弃上音保送机会
沈凤泉从小痴迷二胡,至今仍不离不弃。用他的话说:“二胡是我的祖业,离开它我一文不值”。而为了这份祖业,沈凤泉也吃了不少苦头。
沈凤泉1934年1月出生于上海,10岁起跟着叔叔学二胡。虽然祖辈精通二胡,但在那个年代,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地道的农民。因此,1953年上海音乐学院附中首次面向全国“工农兵”招生时,沈凤泉作为农民代表被录取而轰动一时。
转眼三年过去,沈凤泉以优异的成绩从附中毕业,并被保送直升上海音乐学院本科。但一听说保送的前提是要放弃民乐而改学洋乐器,沈凤泉当即拒绝。
“这个保送名额非常珍贵,全校也只有10个。当时很多老师朋友都做我思想工作,因为那个时候上海音乐学院刚要成立民乐系,所以我还是决定报考民乐系,毕竟这里有‘南陆北蒋’之一的二胡大师陆修棠教授坐镇,因此我也成为民乐系第一届学生”。沈凤泉老人如今回想起这个决定时,感慨万千。“从那个时候起,我这一辈子就交给了二胡”。
捍卫二胡,不惜得罪“四人帮”
沈凤泉原本是上海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只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就学完全部课程,最后为了二胡事业,提前离开学校,到浙江民间歌曲团(现浙江歌舞剧院)参加工作。刚到杭州的沈凤泉,在事业上一帆风顺,并很快凭借自己高超的琴艺站稳脚跟,成为团里的台柱子。
没想到好景不长。“四人帮”当道,全国大兴样板戏,并要求所有学习民乐的人士改拉洋乐器。这一次,沈凤泉又拒绝了,为了二胡,他甚至被“四人帮”关了8个月的牛棚,最后还被下放到都锦生丝织厂当工人。
沈凤泉说,那个时候的倔强,的确吃了不少苦,但即使在都锦生当工人期间,还是拉二胡,很多同事都找他学,后来还收了不少学生。过了一年多,就被省艺校找上门来请去任教。“那个时候,是民乐的最低谷时期,很多拉二胡的人改拉小提琴去了。1980年,我和浙江民乐团的笛子演奏家宋景濂先生,成立了‘后四人帮’时代全国第一个江南丝竹研究小组”。沈凤泉说,这份坚持与执著,让江南丝竹音乐迎来了一个繁荣发展的春天。1983年,我们成立乐队出访香港,回来后又全国巡演,当时央视拍了一个专题片,不断重播,浙派江南丝竹开始自成一体,广为流传。
教书育人
从教二胡,数十年不断耕耘
昨天,站在自家20楼高的阳台上,沈老豪气干云:“现在很多单位的业务骨干,当年都是我的学生”。40年的时间里到底教了多少学生?沈老双手一推:“没法算”。
“从1973年到1995年退休,仅在省艺校教书就有20多年。其间还开了不少江南丝竹、二胡学习班,那个时候要学二胡的人特别多,学员全部来自北京、天津、沈阳、西安、哈尔滨等地,有音乐学院、艺术学院、艺术团体的二胡专家、研究生以及国家一级演奏员。当年沈阳音乐学院副教授果俊明、中央民族学院的刘昌卢、西安音乐学院的王方亮,都来学过。由于报名太火,我们还特意控制人数,实行轮训。就是现在,仍有10几个学生在我这里学二胡。今天上午就一个天津音乐学院的学生来学二胡,从舟山特意赶过来的,本来是要去香港参加比赛的,放弃了,说宁可在我这里多学几首二胡曲”。沈老说,多年的教学经验,已自成一套教学口诀,“形松意充,心明貌恭,情气合一,神注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