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音乐人邓伟标在过去一年中,连续创作出三张成绩骄人的专辑,他的《空》不但发行了发烧级别的高品质CD版本,更有德国24K金版CD和价值更为昂贵的黑胶唱片版,而日本的唱片公司也购买了日文版权。他的《千江汇流》更是获得了众多年轻乐迷的追捧,而去年年底的《古城今昔》一经推出,便获得一致的称誉,三张唱片皆被美国纽约大学音乐图书馆收为馆藏作品。邓伟标的最新作品《红楼十二钗》出版在即,对于“新世纪音乐家”的定位,他有自己的看法。
问:让我们先从《古城今昔》说起吧。在你去年出版的三张音乐作品专辑中,人文关怀似乎是你最热切的主题,是什么让你想到以广州作为情感表达的题材?
答:这并不需要刻意,我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而刚好和我一起工作的音乐家们也是广州人,比如陈健和张毅,我们每个人对这个城市都有一份无言的恋意。我们说好了要为张毅制作一张小提琴专辑,但没有确定题材。而当时我正好在阅读吴绿星老师的《羊城后视镜》,整段日子都在他的描述中感动着,所以很自然地,我用音乐描述了这座城市。
问:也只有不刻意的创作才能有最真实的情感表现。在《古城今昔》里,你不但用音乐描述了广州的千载沧桑,更描述了诸如沙面、天河、麓湖、天南第一峰、流花湖等具体的景致。广州很大,有很多人文景观,是什么使你对以上的景点作出创作选择呢?
答:正因为太多了,反而无需刻意选择,随意而为地想到哪里算哪里。
问:你已经被贴上了“新世纪音乐作曲家”的标签。
答:新世纪音乐不是音乐术语更不是什么流派,它不过是相对于西方新世纪哲学的兴起而对一些新风格音乐所使用的临时称谓,事实上它并没有什么标准,更多的是体现在一种感觉意识上的朦胧认知。
问:你去年一年之内就出版了三张专辑,而仅隔四个月后的今天,你的《红楼十二钗》也马上要出版了,这样的出版速度和创作量在唱片业中包括当红流行巨星都是少见的。
答:我只能说,我是一个非常勤奋的人,我专注于自己音乐的创作,并很偶然地碰到了好运气。但这种运气不是天命,而是唱片公司和听众们给予的机会,如果没有他们对我音乐的接受,这种运气立即就会消失。
问:新世纪音乐方面,我国为什么一直很少作曲家参与呢?广州好像仅你一人在孤身奋斗。
答:由于它是一种近几十年才发展起来的音乐形式,而听众已经完全处于资讯透明的时代,好的音乐立即便全球化,全球听众处于完全平等的起跑线上,人们不会因民族情感而去接受不成熟的音乐。因此,作为一个作曲家,走这样的路是危险的,因为你的创作稍微有所不慎在听众中都是没有回旋余地的。因此选择流行歌曲的创作将变得更实在。不参与,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问:流行歌曲的听众也同样生活在这个资讯透明的时代,他们同样和欧美听众处于一样的起跑线上。为什么流行歌曲的听众就能更多地接受国内的作品呢?
答:这很不同,语言是流行歌曲流通的最大障碍。比如“蓝酷”旋风横扫全球,但她们在中国这个完全不同语系的国家,便完全没法和中文歌曲相抗衡,这不是水平问题,而是文化问题。但新世纪音乐却不同,它完全脱离语言的限制,它更多的是纯音乐形式,即使如恩雅或朱哲琴带唱词的歌曲,人们还是将她们当作纯音乐来聆听。这就是与流行歌曲的根本区别,纯音乐天生便不分种族,不受语言制约。(来源:金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