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自从港台流行音乐进入内地后,不少地方的方言歌逐渐被老百姓所遗忘,更不用说从事创作的人有多少了。而潮州年过八旬的陈玛原老师却一直对潮汕的地方方言歌情有独钟,把一生的精力和心血都献给了这潮州音乐。
解说:在陈玛原老师的寓所,记者见到了这位潮州方言歌的倡导者。玛原老师年过八旬,仍然精神矍烁,神采奕奕。当年,一曲曲方言歌从他口中唱出来后,就成为脍炙人口的作品传遍潮汕各地,有的甚至上省城上京城演出,陈玛原的名字也随着方言歌曲传开了,以至后来有人称他为“潮州的王洛宾”。
解说:说起来,潮州方言歌这种艺术形式,最早是在出现在炮火纷飞的峥嵘岁月。1948年,二十六岁的陈玛原选择了革命的道路,走进凤凰山加入游击队。到了“解放区的天”,他一手扛枪,一手拿笔,凭着良好的音乐素养,带着激动的心情放声歌唱,自己唱,也带着大家唱,但是根据地的群众听不懂他们的普通话歌曲,于是,他盟发了写方言歌曲的念头。
陈玛原:我在山上一份报纸,叫《自由韩江》,里面有林齐安,他的笔名叫林琴园。他写一首《硗仔苦》的歌仔,登出来,硗仔苦,苦苦苦,我读后,啊呀,这首几个段落,很像歌词,就算民谣了,我就拿它来谱曲。
解说:这是第一首用新词谱新曲的形式出现的方言歌,在武工队试唱之后,大家都很激动,决定拿出去试一试,想不到在宣传演唱中引起群众的强烈共鸣。
由于好写歌,玛原被调到随军工作队做文艺宣传,解放后被编入潮汕文工团,到潮安一中歌舞团,直至后来的潮安文工团,二十多年一直坚持方言歌创作,潮州方言歌也在那个年代经历了一段黄金时期。
解说:玛原把诗人的作品谱成歌,而更多的时候,他喜欢把歌词重新组织,使之“方言化”,他甚至把儿时听到村言俚语用在歌词中,幽默风趣的唱词,往往让观众开怀大笑。
陈玛原:亲家你地块来,满面春风喜扬眉。虽然遇着总欲相骂,三日无 还是艰苦在。这些话就像我们平时说话一样,但是里面有一大堆方言,我们把它简练排列起来,唱做歌,它就是一首诗。
解说:方言歌在当时以令人难以致信的速度发展,大型潮州方言歌剧《赤叶河》的改编创作成功,成为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玛原用潮州方言谱写《赤叶河》唱腔,并与潮汕文工团的演员日以继夜地工作了二个月的时间,完成了创作任务。随后该剧在各县市的演出中引起轰动,刚解放就有这样一个全新的大型潮汕方言剧团出现,所有的人都感到震撼和惊奇。
主持:陈玛原的音乐人生是多姿多彩的。他精通音律,一生涉猎中国古典音乐、地方戏曲、民歌民谣以至西洋交响乐,具有很深的音乐造诣;他桃李满天下,是潮州音乐的热心传播者;
解说:已过耄耋之年的陈玛原心无旁鹜,潜心研究书法和音律。在他的居室里,除了案头上堆着写好和未写的书法条幅之外,最显眼的是一边角落的二架古筝,这是他和乐友研究切磋音乐的地方,他的音乐知识基本都是通过自修学来的。他在青少年时期就能操二弦、椰胡、扬琴、古筝等多种乐器。抗战时期,他任小学教员的时候,就曾用潮州弦诗《昭君怨》三板曲调填写抗日歌词教学生演唱。后来在二十多年间,他创作潮州方言歌鼓舞战士斗志,歌颂新生活的美好,使方言歌盛极一时。
解说:陈玛原走过的是一条并不平坦的人生路。在文革期间,他被放在政治的“显微镜”下,变成了“残渣余孽”,受尽了无端的侮辱,吃尽了苦头,但无论面对怎样的挫折,无论受到什么样不公平的待遇,他总能泰然处之,甚至在牛棚里,在监狱中,他照样创作,照样写歌。
陈玛原:今日斗完了,明日就去写歌,歌写好了再回来斗。我也能静下来写歌,斗归斗,你说什么我都能记得。
解说:六十年代,陈玛原与潮剧也结下了一段缘分。他进入潮安潮剧团编导组,为潮剧剧目谱写唱腔,后来又担任潮剧团培班老师。
解说:陈玛原指导过一批有志于艺术事业的青年,其中不少后来成为有所作为的艺术家。更加可贵的是,他用他的学识和人格,在他的学生中树立起一支精神标杆。
音乐高级讲师 洪永全:从他的言表,他的行动,都可以作为我们的一种借鉴。
解说:陈玛原把自已晚年的心境用一首诗概括起来:“原本似休今亦休,铭恩改怨慎随流,开怀往事多回首,醉乐琴书度晚秋。”
主持:今天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平平和和、安安祥祥的音乐老人,他用温温和和真真切切的情感在演奏潮州音乐,我真的希望有更多象陈老一样热爱民间音乐的爱好者都来继承和发扬即将濒临灭绝的地方方言歌。(来源:广东电视台)
太平鼓,是满、蒙古、汉等族棰击膜鸣乐器。因单面蒙皮又称单皮鼓。流行于辽宁、吉林、黑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