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次文和埙的故事：让世界聆听最古老的中国音乐

　　前些时候，福娃产品家族中又添了一个新成员――福娃埙，备受海内外朋友的喜爱。然而，这并不是埙第一次和奥运会发生联系，早在1984年美国洛杉矶举行的第23届奥林匹克艺术节上，就有人用埙演奏了一曲《楚歌》，第一次让世界聆听到了最古老的中国音乐，这个人就是国家一级演奏家杜次文。

　　笔者对杜次文先生的采访地点是他的家中――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房子，墙已泛黄，老式的简单家具擦拭得很干净，给人的感觉朴实而舒服，就像杜次文先生的为人。年近古稀的杜先生谈吐儒雅，思路清晰，而且英语说得相当好，在交谈的过程中，他常常在不经意间带出几句地道的英语，他笑着说，“这都是逼出来的”，因为以前经常要出国演出，同外国音乐界人士交流。

　　埙之缘

　　说起埙，杜先生不无感慨，埙是中国最古老的乐器之一，曾以其独占八音之土的特有神韵，一度成为宫廷雅乐乐队的重要成员，并在民间广为流传。但由于战乱等原因，埙后来在民间几近失传。在现代民族音乐家的努力下，埙才再一次焕发生机。

　　杜先生和埙结下不解之缘应归因于他的老师陈重先生。杜先生说：“陈重先生对埙的研制和改良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20世纪70年代，根据《诗经》对埙的描述“形如雁卵，以土为之”，年逾古稀的陈重先生与宜兴的陶窑合作，复制出了紫砂陶埙，并进行了一些改良，但因年纪大了，就把吹奏的任务交给了他的学生，就这样，杜先生开始了他演奏埙的历程。

　　埙之演奏

　　“1984年洛杉矶举行的第23届奥林匹克艺术节，打开了我们民族音乐走向世界的一扇大门。”20多年前的情景，杜先生仍记忆犹新――杜先生演奏的是他和陈重先生一起创作的埙曲《楚歌》――古朴、苍劲、哀婉，宛如天籁……它如人声般诉说着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壮、一段古老凄美的传奇，感动了无数观众。当时，美国当地的报纸好评如潮。《中报》更是用“此曲只应北京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来赞誉。“当时我们趁势顺访了美国17个州，美国各地的华侨华人聆听了祖国的传统民族音乐之后，感到特别自豪，有的人一激动，真的就抱着你哭了。”说起当时的情景，杜先生脸上洋溢着自豪。

　　1998年杜次文又把埙乐带到了奥地利维也纳的金色大厅，由他吹埙，龚一弹奏古琴，曾格格吹箫，3人合奏的《大胡笳》，将埙的演奏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当中国最古老的音乐在西方最古老的音乐圣殿响起时，观众无不沉醉，感叹“这就是真正的中国音乐！”

　　杜先生曾多次访问美国、日本和欧洲多国，并代表国家在世界五大音乐厅表演了丰富多彩的民族音乐，他出色的埙、笛、箫演奏让世界聆听到了真正的中国音乐，并于1999年被载入《世界名人录》。

　　埙之改良

　　杜次文先生在美国演奏《楚歌》时用的是陈重先生复制的陶埙。但是，当时用紫砂制作的埙容易变形，调音困难，吹起来也很吃力。为了便于吹奏，杜先生又对埙的研制做了进一步改革：他与制埙大师张荣华一起研制出十二平均律的埙，并且对新材料埙的研制也提出了很多好的建议。他说：“对古乐器埙的传承，并不是把它复制出来，能吹出声音就完成了，还要考虑怎样把音调得更准，吹起来更容易。”

　　音孔的调整必须精益求精，因为每个音孔的大小要求都不尽相同，失之毫厘便可能谬以千里。杜先生指着他珍藏的几个制作精美的埙说，他用过的每一个埙，每一个音孔都经过了反复多次的修整，其音已是相当精准了。现在几乎五线谱上所有的音符，在埙的音域里都能够表现出来，而且改良后的埙符合现代人的演奏习惯，任何人都能很轻松地学会。

　　杜先生非常珍爱自己的乐器，几乎每一样曾经演奏过的乐器他都小心翼翼地收藏着，他说，这些已经陪伴了他好几十年的乐器，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埙之作

　　沙发旁边的凳子上摆放着厚厚的一摞曲谱，这些都是杜先生创作的，有两三百首之多。其中《楚歌》、《妆台秋思》、《帕米尔的阳光》等作品在海内外广为流传，先生的埙曲代表作包括《楚歌》、《鬲溪梅令》、《玉鹅令》、《沉默的辉煌》等。

　　“《妆台秋思》表现的是昭君出塞后思念故土的心情，《鬲溪梅令》是根据姜夔词创作的，表现送别情境……”杜先生一边播放他的专辑，一边讲述他的创作初衷，到了精彩处，他又做起了指挥，最后干脆即兴演奏一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之中。看得出杜先生对音乐创作是多么痴迷和认真，也许正是因为他对音乐创作的这份激情，让人完全感觉不出他已年近古稀。

　　杜先生2002年便已退休，但他说自己是“退而不休”。虽然从工作了近40年的中央民族乐团的岗位上退下来了，但他还在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学院任教，而且早已桃李满天下，他的弟子大多已在海内外各个院团充任重要角色，北京奥运全球福娃形象大使曾格格便是他的学生。

　　“退休并不等于我停止了音乐创作”，现任中国埙文化学会副会长的杜次文先生说，“我希望能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也希望有更多人关注埙的发展，将祖先赐给我们的文化遗产发扬光大……” （作者：谢苏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