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他的琴声是滚烫的火山熔岩,热情、复杂、敏感,甚至脆弱,与“传说中的海菲兹” 全无相似之处,冷漠其表,温暖其心。
咏叹调
王立达从台北指导完大师班回来后,特地给我带回来两本书以及舒伯特的《鳟鱼五重奏》和20世纪伟大钢琴家施纳贝尔(Arthur Schnabel)演奏的巴哈《意大利协奏曲》。他熟悉我的品味,老是馈赠我难以金钱计量的礼物,此番友谊与盛情,实在难以回报。
其中一本书《凝望——我眼中的海菲兹》(Jascha Heifetz Through My Eyes)如磁铁般令人难以抗拒,一捧上手就舍不得放下,通宵达旦把它读完,第二天的熊猫眼无所遁形,但精神却无比振奋。
作者雪莉克鲁丝(Sherry Kloss)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海菲兹的大名无人不晓。他是20世纪初一位横空出世的伟大小提琴家,完美如神,被誉为古往今来基本功最全面、最扎实的小提琴家,论音准之精确,弓法之严谨,至今仍被奉为万世师表。
他是匈牙利籍小提琴大师奥尔(Leopold Auer)的学生,6岁开始公开演奏,在1910年正式成为奥尔在圣彼得堡音乐学院的学生时,已蜚声欧洲乐坛 。为此,奥尔曾赞叹道:“在我50年的小提琴教学中,从未见过如此早熟的天才。”
凭着超人一等的技巧,海菲兹把小提琴的演奏提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让许多当时有名的小提琴家在听了他的演奏后,懊恼的想把他们的提琴烧掉。
一直到1987年他逝世为止,海菲兹始终卓然超群,他一生中真正的对手只有自己难以企及的盛年。
但这位殿堂级的人物总被描绘成一个令人难以亲近的人,孤芳自赏,冷若冰霜,凛然不可侵犯。可我每每欣赏他的录音,总觉得他的琴声是滚烫的火山熔岩,热情、复杂、敏感,甚至脆弱,与“传说中的海菲兹” 全无相似之处,冷漠其表,温暖其心。
透过雪莉克鲁丝的眼睛,我们终于看到世人眼中不一样的海菲兹。
克鲁丝是海菲兹的学生,也是海菲兹在美国南加大任教期间的最后一任助教,与大师相处长达11年之久,深得海菲兹的钟爱和信任。他去世后,特将他16岁首登美国卡內基音乐厅演出时所用的托诺尼(Carl Tononi)名琴遗赠与克鲁丝。
《凝望——我眼中的海菲兹》 是克鲁丝对恩师的回忆,作为少数几个有幸在海菲兹晚年亲近他的人,克鲁丝发现了一个外界一直想要了解的海菲兹——一个温暖、善良、谦卑的艺术家,一个伟大的人。
海菲兹是少数在演奏和教学上都出类拔萃的小提琴家,1972年举行最后一场公开演奏后,他便全身心的投入教育,将自己亲手开创的传统与他的学生分享。他生命最后的十余年一直在授课,为的就是确保小提琴名家最耀眼灿烂的年代——从奥尔、克莱斯勒(Fritz Kreisler)到海菲兹能够代代相传。
他以身作则,并要求他精心挑选的学生达到他严格的标准:熟练所有音阶,快速演奏大量曲目,不仅要驾驭小提琴,还要随时能够演奏中提琴和钢琴以及室内乐。
海菲兹最恨学生迟到,他说:“音乐会有迟到的吗?”也讨厌学生模仿他。如果有学生抄袭他在录音里的演奏方式,他会严厉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听了谁的录音?”在海菲兹眼中,巴哈的作品是小提琴家的“蛋白质”,不可不拉而且要常拉。
“海菲兹的每一堂课,都笼罩在近乎神奇的光芒中。” 克鲁丝说。那是一种怎样的能量? 我们已无缘靠近,但幸运的是,通过克鲁丝烁烁生辉的文字,我们也都仿佛上了伟大的一课。
胡文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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