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济：京剧艺术要跟上时代发展

6月22日，李世济正在给学生指导程派剧目《三击掌》。屈 菡 摄

　　6月26日上午，一场大雨淋湿了北京，空气有些压抑，年近八旬的京剧表演艺术家李世济也显得有点疲惫。然而，当国家京剧院排练厅音乐响起，年轻演员一开唱，她的眼睛就立刻放出光彩，手也不停地打着节拍，整个人全身心投入到戏里。

　　“只要我有一口气，就会把老师教我的和自己多年来摸索的京剧精髓传承下去。”李世济深情地说。她酷爱京剧并且忠于艺术，尽管这些年来她陆续遭受了失去儿子和丈夫的人生剧痛，但她始终没有离开过京剧艺术，没有忘记过要把戏剧艺术传承下去。就在这个月，她荣获了“中华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薪传奖”，这让她感到高兴，因为国家所做与她心里所想是合拍的。

　　李世济，1933年生于苏州，12岁就跟随京剧大师程砚秋学演青衣。她一生执着于京剧，即使在“文革”期间也从未放弃。“当时不让演戏，我就偷偷地练，把大棉被捂在窗户上，汗水从下巴滴到地上，能打湿一大片。我就是这样练出来的。”李世济回忆说。

　　1979年，李世济在“文革”后第一次出演《锁麟囊》，演员们非常卖力气，观众也很激动，然而当演出结束灯光一打开，李世济看到台下是一片的白发，这让她在兴奋之余感慨万分。“京剧观众断档了，怎么才能吸引黑头发的年轻观众来看京剧呢?”李世济放下手头的工作，到年轻人喜欢的地方去听流行歌曲、看话剧、看电影，观察他们什么时候鼓掌，她意识到京剧必须改革，“笑不露齿、行不露足”的含蓄美已经与年轻人所需要的感情表达不合拍。这时，她终于理解了周恩来总理的话，流派要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

　　就这样，李世济把所有的程派剧目从头捋了一遍，借鉴话剧的人物表演艺术，对传统剧目进行了大胆的创新，如《文姬归汉》、《碧玉簪》、《梅妃》等，使人物的思想感情表达得更充沛、更强烈，很多年轻人都因为她的表演而爱上了京剧。然而，她的做法也招致了很多质疑。“我不是为了创作而创作，更不是为了革新而革新，我不是要这顶帽子。我只是扎扎实实地工作，让京剧符合时代和观众的需求。”李世济语气坚定地说。

　　如今，只要有人来学，她在时间和精力允许的情况下就会教，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好东西能传下去。“京剧艺术就是在继承与创新中发展起来的。真正的创新做起来很不容易，我要把这些心得体会传递给年轻人，让京剧艺术薪火相传，跟上时代的发展。”李世济说。(来源：中国文化报/记者 屈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