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歌唱家程志军旅情怀50年独唱音乐会侧记(二)

　　这个单元里的另一首歌《将军留下一片心》创作于上世纪60年代，程志是在部队团里的广播中学会的，他很喜欢，直到现在对这首歌歌词的记忆仍然清晰如昨。为了得到确切的歌谱，他曾在2005年特意致电这首歌的作曲者生茂，询问细节。“有这样一首歌吗?我都记不起来了。 ”“那我唱给您听吧!……”“对对对，小程你的记忆力可太好了，还真是有这么一首歌。你唱的没错，曲谱就按照你唱的。 ”至于歌词，生茂已经想不起来是谁写的了。程志就按照自己的记忆，手写了歌词，歌谱上面还能看见涂改的痕迹。程志说：“我在基层当兵那几年，曾有将军下基层来，与战士们共甘苦，亲手为战士缝补衣裳，这首歌讲的就是这个故事。现在想要在市面上找到这首歌的歌词，恐怕是很难的了。 ”他说，“他还想把这首歌献给已经过世的生茂老师。 ”

　　程志在广西边防当兵的几年时间，为他日后演唱奠定了非常深厚的生活基础，有生活，就有感触，唱歌也就如同在唱自己的生活一般，真诚、有感染力。

　　鱼水情　“老百姓对我们特别爱戴”

　　在这个单元里的歌曲《不见英雄花不开》是出自一部纪录片《最坚强的人》 。程志第一次接触它，是在上小学，全校观看这部纪录片的时候。纪录片讲述的是四川荣军医院的荣军战士，在朝鲜解放战场上受伤之后，仍然身残志坚的故事。里面一位高音女生引起了程志的注意，战争虽夺取了她的双腿，但她还拄着双拐站在台上高歌：“不见英雄花不开呀，花开必有英雄来，大军进山修公路，金花那个银花遍山开呀……”给程志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面是舞台上身残志坚的解放军边防战士激情嘹亮的演唱，一面是歌词里解放军的助民修路，这些都深深地触动了程志，也是因为这部纪录片和这首《不见英雄花不开》 ，让程志更向往军营，渴望为祖国驻守边疆，为老百姓保卫家园。入伍后，程志还特意打听了那位女战士的来历，据说她是朝鲜战场志愿军一团的女战士。

　　基层连队的生活是紧张而充实的，程志说：“我们那个时候经常助民劳动，春耕秋收，都少不了解放军战士帮忙，老百姓也对我们特别爱戴。插秧、收割，汗流浃背、热火朝天的。所以我在这个单元还选了《丰收感谢解放军》 《解放军同志请你停一停》等，有东北曲风的，也有新疆曲风的，力求风格多样。 ”

　　天职　“我的天职就是为战士歌唱”

　　在军营里，唱歌是大家最喜欢的娱乐方式，又鼓舞人，还陶冶情操。每到吃饭、开会都少不了唱歌，这也歪打正着地开发了程志略带些天分的歌喉。程志一张嘴就比别人多几分生动。他有着特殊的音乐记忆和模仿能力，爱看电影，看一部电影听一遍插曲，旋律就能熟练地挂在嘴边，常常博得战友的好评。后来被业余宣传队看中，每遇连队开晚会或军地联欢，都有程志的节目。如此这般，一不留神成了连队歌手。1965年，总政歌舞团慰问小分队到程志当年所在的连队慰问演出。程志说：“每个连队都要派人去找总政歌舞团的老师学打拍子，学唱歌。我唱歌都是跟广播里学的，根本不识谱，更不会打拍子了。还是小分队的队长马旋，现在著名电影导演胡玫的母亲，告诉我，四二拍是划八字，四三拍是划三角。 ”有一次小分队与连队联欢，战友们高喊：“程志来一个! ”面对一帮吃专业饭的，他哪敢上台。可磨不过领导和战友的劝，只有上台“献丑” ，谁知歌喉一展，竟把那帮行家里手给震了，令马旋刮目相看。马旋找到程志问：“小鬼，是谁教你唱歌的? ”程志说：“跟电影里学的，唱得不好，瞎哼哼。 ”马旋说：“你的嗓子不错，就这么唱，挺好。 ”令人意外的是，小分队走后没多久，总政歌舞团的一纸调令，程志就走进了专业歌唱家的队伍。

　　从前是程志听歌唱家们演唱，现如今，他却成了慰问团里的一员，下基层为战士演唱。程志说：“我是从基层调上来的，深知基层战士的疾苦。他们的天职是保卫祖国的疆土，那么我的天职就是为他们歌唱。 ”调入总政歌舞团之后，慰问演出是少不了的，程志每次去最短两个月，最长半年，自带粮票和伙食费，边防哨所，基层连队，都有程志的身影。“我对基层有特殊的感情，只要战士提要求，我都会满足，有时候一唱就是一整天，把会唱的歌唱个遍。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方式，战士们特别期盼我们的到来。 ”《我为祖国守海疆》 《等待出航》 《我爱祖国的蓝天》就是他为战士唱得最多的曲子。

　　感恩　“部队歌舞团给了我艺术的生命”

　　“我从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到今天的成就，每走一步每进一步，都是部队给予我的。基层连队锻造了我的人格，总政歌舞团给了我艺术的生命。 ”后来，程志才有了去中央音乐学院学习的机会，师从著名声乐教育学家沈湘教授，成就了他坚实明亮的声音和辉煌华美的高音。美国《纽约时报》载文盛评他为“多年来难得听到的最新鲜、最干净的抒情兼英雄男高音” 。

　　每每想到这里程志都心怀感恩。这个单元里的《谢谢你》 (我给太阳敬个军礼)中“我给战友敬个军礼，用你的温暖感受同志的含义，官兵就是这样亲如兄弟，青春的笑容美丽我当兵的回忆，记不清敬过多少军礼，请接受我对你由衷的敬意” 。这唱词就是程志的心声。于是唱好歌就是他首当其冲的要务，经过他不断的努力学习，熟练地掌握了意大利传统美声唱法，对不同声区的音量音色控制自如，不但能演唱幅度大力度强的西洋歌剧咏叹调，也善于把科学的发声方法运用于风格各异的艺术歌曲和民歌特别是中国作品之中。著名歌唱家阎维文也曾多次得到他在高音上的指点。这次音乐会阎维文也是主动请缨担任总策划，他说：“程志是我的良师益友，他执著地投入声乐艺术，潜心研究中西发声的最佳结合点，开拓了一条歌唱发声的科学之路。他培养了许多优秀的歌唱家，当然，也是程大哥一路引领着我走到今天。 ”为了吸引更多年轻人走入演唱的队伍中，程志还在总政歌舞团开办了音乐沙龙。由程志作曲作词的歌曲《要做个真正的男子汉》就是专门为刚进部校学习的学生们而作的。

　　准备了十年之久的程志军旅情怀50年独唱音乐会结束了，但是他的歌声还在观众心中萦绕。他说：“这场音乐会还了我的愿，把我这些年在部队想说的想唱的都表达出来了。当晚唱的歌和表达的情绪，都是对我在军队生活点滴的纪念和怀念。 ”为了让观众更关注演唱，程志的独唱音乐会并没有绚丽的灯光和华美的舞台布景，呈现给观众的是最质朴的演唱。他说：“我是在用我最真挚的军旅情怀歌唱，哪怕能从中触摸和感受到一点点我们军队的光荣历史脉络，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中国艺术报/丁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