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歌剧的乐迷除了欣赏主角的独唱,对于不同剧情里烘托气氛的小重唱、大合唱也是钟爱有加。与室内乐合唱、古典合唱整齐划一的合唱队相比,歌剧合唱更多是“分散各地”,既演也唱,这就要求歌剧合唱指挥与演员必须具有“八面玲珑”的能力。
“小角色”不能小瞧
歌剧特有的戏剧性特点,决定了歌剧合唱的情景性。中央歌剧院合唱团指挥陈冰介绍说,在歌剧里,每位合唱演员都有特定的身份。虽然他们扮演的是群众角色,但都有着鲜明的特点,在不同歌剧里扮演着不同的群众,随着故事的发生地不同,群众身份也不同。她举例说,比如在排《乡村骑士》时,合唱演员的角色既有花店老板,也有卖肉的伙计,还有黑手党等。
歌剧合唱通常是服从于整个剧情的发展,在作曲家认为需要烘托剧情气氛或高潮部分,合唱是不可缺少的内容。细心的听众会发现,同一段落的歌剧合唱,放在整部歌剧中听与单独把这个片段拿出来组成合唱音乐会来听,味道是完全不一样的,原因就在于整部歌剧中,演唱有着剧情的前后连接。陈冰说,普通合唱中,合唱队员分声部排列,身边都是与自己唱一样旋律的队友,“合力”的感觉会让人轻松踏实,声音统一且容易把握。歌剧合唱演员的位置是“打散”的,身边既有独唱演员,也有其他声部的合唱演员,与自己同一声部的演员或许会分隔很远,这对于演员的协作能力要求特别高;歌剧舞台相对于音乐厅舞台也要更大更深,每个合唱队员对于“声场”的适应能力要远远大于普通合唱队员。歌剧合唱队中的演员,大多是音乐院校声乐歌剧系按照独唱演员培养出来的专业歌唱者,能适应独唱合唱的不同要求。对此,陈冰很有感触地说,合唱队中“多角色”的锻炼可以锻炼歌者对各种角色的演唱能力,这对于年轻演员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她建议年轻人不要轻视合唱队里的“小角色”,整部歌剧的和谐,离不开每一个合唱角色。
指挥变身“万金油”
合唱指挥的作用如同“万金油”,需要与歌剧导演、乐队指挥进行多次沟通协调。陈冰介绍说,在歌剧排练最初,各部分分开进行各自的工作。合唱指挥会首先与乐队指挥进行关于音乐速度与感觉的沟通,因为乐队调整相对容易和迅速。合唱队员需要背谱演唱,一旦适应一个速度与唱法,突然调整会出现不适应的情况,容易引起演出的不适感,因此合唱指挥一开始就要与乐队指挥达成一致。接下来,歌剧导演会告诉合唱指挥,哪个场景需要多少合唱演员,其中几个男演员,几个女演员,双方商议出来一个名单,确定每个合唱演员饰演的角色、所唱的部分,比如《费德里奥》里的士兵合唱、囚犯合唱。在定制服装的时候就要最终确定合唱队员的名单。等歌剧合排开始,导演会直接指定相应的演员到相应的位置,合唱指挥提前做好排练工作,合排的效率会大大提高。
合排初期,导演、独唱演员与合唱队开始配合,乐队此时还未加入,使用的是钢琴伴奏。这个过程合唱指挥可以根据导演要求对队员声音做出调整,坐着唱、站着唱和演着唱对于合唱队员是不尽相同的状态,需要在多次排练中调整、寻找到最合适的状态。陈冰说,有时导演会要求合唱队员跪着,还要背对着指挥,这种情况下如何达到最好效果,合唱指挥的协调非常重要。因此,在合成歌剧各个部分的彩排中,合唱指挥的工作量会非常大,需要在导演与队员间两边跑。陈冰说,国际上合唱指挥都有一两个助理合唱指挥,合成过程中,助理指挥在台上指挥,合唱指挥坐在舞台下听声音的效果,随时调整合唱团的位置远近以及队员所站的位置。有时,不同组合的人唱出来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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