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晚上,台北市立国乐团在首席指挥瞿春泉的带领下呈现了一场“朱子之歌—道东之传”音乐会,并邀请福建闽北的南平南词艺术团赴台演出。音乐会上演绎了多首以南宋理学家朱熹传世文字谱曲的合唱与曲艺作品,也有一些富台湾地区特色的乐曲,以作为两地文化交流的象征。在这些作品当中,民族器乐独奏作品显得特色鲜明,著名竹笛演奏家蒋国基的《雷峰塔遐想》引起了笔者的注意。
《雷峰塔遐想》是一首弯管笛独奏曲,笔者以往欣赏过的版本是用D调弯管笛演奏的,篇幅也不长。这次蒋国基与青年作曲家谢鹏合作,把乐曲扩展至近15分钟,在音乐结构上更为完整,可以说是目前为弯管笛谱写的乐曲里面最长的,并改为用C调弯管笛演奏,音色更为浑厚,意境更为深邃。扩编后的乐曲共有管弦乐与民乐两个乐队版本,当晚就是民乐版的首演。
以白蛇与许仙这个民间传说作为素材谱曲的作品并不少,《雷峰塔遐想》可说是其中的优秀之作。在谢鹏的重新编配下,把这个民间故事灌注了一份厚重的人文情怀,成为一首扣人心弦的叙事诗。乐队的前奏以白描的方式道出了故事背景,淡淡而温暖的和声,弦乐优美的线条,为弯曲笛营造一个良好的氛围。
蒋国基对于创作旋律自成一家,多首作品的主题都亲切动人。《雷峰塔遐想》起承转合的旋律一直在不断发展,环环相扣,段落与段落之间都是有机的结合。蒋国基在音乐里也加入了唱音引发笛管共鸣、口哨声共震笛管、指击音模仿古剎磬声等指巧,其中一段由他与乐队齐声吟诵“阿弥陀佛”,让音乐增添一层宗教色彩。蒋国基以高超的气息把弯管笛这件极难驾驭的乐器控制得恰到好处,音色圆润、低沉却具穿透力,在大型乐队的伴奏下也取得很好的音响效果。
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水乡船歌》,八、九十年代的《悠悠乌蓬船》,到21世纪的《雷锋塔遐想》,蒋国基三首代表作都通俗易懂,《雷锋塔遐想》更是不失高雅。雷峰塔与朱熹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恰恰就是把它放在台北这场音乐会中,像是用音乐把南宋之都临安和朱熹连结起来。民间故事与儒学道统,彷佛作了时间与地域的穿越。(音乐周报:杨伟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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