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大都会歌剧院(资料图)
8月初,一则纽约大都会歌剧院面临空前危机的报道,让人们开始对歌剧院的未来充满了忧虑。人们未曾料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歌剧院之一,这个曾经日进斗金辉煌无比的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如今不仅因为财务拮据日子过不下去,而且还有关门停工的危险。危机来自何处?未来的日子怎么过?歌剧院明天是否还要继续,成为困扰业界的一个悬疑。
停工还是继续
8月1日一大早,纽约但丁公园对面的林肯中心广场前,人头攒动。大批大都会歌剧院音乐家工会和美国音乐家协会的成员,身着统一黑色T恤汇集在广场上,为音乐家的权益讨说法。3400名大都会歌剧院的员工中,有2400名是大都会歌剧院音乐家工会的成员,他们分别是合唱队员、乐队音乐家、舞蹈成员以及美工和票务部等员工。
不用说,谈判的焦点是有关劳资纠纷的问题。
今年6月,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总经理彼得·吉尔伯对英国媒体透露大都会歌剧院资金短缺的问题。他警告说:如果不进行减薪和降低劳动成本,不出三年,大都会歌剧院将面临破产。吉尔伯说:“如今歌剧院的歌剧制作成本已经居高不下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然而,越发上涨的制作成本,越来越少的捐赠,歌剧院观众老龄化和不景气的票房,都让歌剧院入不敷出。唯有降低员工的高工资收入来减少成本。”他建议减少员工17%的收入以及未来员工养老金的收入,来降低劳动力成本。
根据7月底到期的合同,大都会歌剧院为员工提供了新的五年合约,这其中就包括与音乐家、乐手以及舞台管理人员之间的合作以及福利。但工会至今拒绝接受这份17%的减薪新合同。
截至8月1日为止,大都会管理层和音乐家工会成员的双方代表已经谈判了11个小时。谈判内容涉及已经于7月底到期的15个工会工种的合同。如果按照原计划削减福利的提议8月1日不能生效,大都会歌剧院就要面临停工。
困境 谁之过?
面对总经理吉尔伯的解释,歌剧院音乐家工会的成员并不买账。工会成员认为歌剧院在歌剧制作成本方面花费太高,将高额的歌剧花费成本摊在歌剧院员工的头上实属不公。他们认为歌剧院280万美元的赤字,并不能确保总经理寻求3千万美元的减薪计划可以顺利实施。
美国《华尔街日报》最近也对大都会歌剧院的歌剧制作开销和票房情况进行了分析。相比英国歌剧院音乐家的工资,美国大都会歌剧院员工的工资要高得多。光是大都会歌剧院合唱队员的平均年薪都在20万美元左右,即便在他们没有演出任务的情况下,大都会歌剧院支付同样数额的工资。
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以捐赠为经费来源的美国的歌剧院就不断传来坏消息:很多歌剧院票房大跌、债务缠身,职员罢工、管理混乱的传闻也随之而来,甚至一些歌剧院干脆关门歇业,几乎所有的歌剧院都缩减了演出季的节目。尽管纽约大都会歌剧院顶着光鲜四溢的光环,仍然日子过得紧巴拮据。近几年,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财务状况不容乐观在业界已经不是新闻。早在2010年,大都会歌剧院已经开始减少员工的医疗保险金,并提出缩减巡演和娱乐花费等开支的计划。今年6月,大都会歌剧院的当家人吉尔伯就对外表示,如果不实行削减员工资和福利额方案,大都会歌剧院可能在两三年内就要面临破产。为了避免破产,减少剧院的运营开支已经不可避免。
有人指责如今纽约大都会出现赤字,是歌剧院经理吉尔伯的能力问题。工会成员指责吉尔伯在歌剧制作上的成本“太奢侈”。光是最近新制作的拥有壮观的罂粟花田布景的鲍罗丁歌剧《伊戈尔王子》,就耗资16.9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04.4万元)。但吉尔伯却声辩说:“16.9万美元对于一部全景歌剧的投入真的不算多。而且这已经是大都会歌剧院上个乐季中最大的一个制作了。”
吉尔伯接着提到:“歌剧的观众在减少,歌剧市场在萎缩,这在美国早不是什么秘密。大都会歌剧院有3800个座位,比欧洲任何一个歌剧院的座位数都多,歌剧的观众完全处于老龄化状态,我们也在试图吸引年轻的观众,但年轻观众增加的数量远不足以弥补离去的老年观众。”由于上座率持续下降,剧院方在上一个演出季中对票价做了调整,平均降幅达到10%,平均票价在156-174美元之间(合人民币970-1082元),以期通过亲民的票价吸引更多观众走进剧院。但事实证明,这并没有给剧院带来多大起色。吉尔伯还提到,大都会歌剧院已经通过与其他歌剧院开展联合制作省下了“大量的钱”。“让制作更便宜势在必行,没有人希望歌剧回到远古时代,但是,减少劳动成本是可行的。”
未来 向何处去?
吉尔伯创立的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高清实时播放技术,曾经在66个影院唱响。当时的人们似乎认为,吉尔伯和大都会歌剧院的模式将是歌剧发展的未来,而这种创新的结合电影影院的艺术形式,将会让更多的观众走进歌剧院。然而,现实的情况是:高清直播的大都会歌剧虽然抓住了观众的注意力,全球虽然还有成千上万的歌剧观众,但是这个基地没有变大,反而在变小。
近期一项研究报告显示:在英国的影院,观看大都会歌剧院直播的观众是那些已经非常了解歌剧和古典艺术的固定观众群。拓展歌剧观众的缺口并没有因此打开。相反,上个演出季,前往大都会歌剧院观看歌剧的观众,比以前少了80%。吉尔伯说:“没有足够的新观众群走进歌剧院取代已经年迈甚至过世的老歌剧迷,这是一个灾难性的信号。”
2006年接管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彼得·吉尔伯曾经信心满满。然而,他推出的HD高清大都会播放技术和他重振歌剧艺术生产、让歌剧贴近生活的许多梦想,8年之后的今天,似乎都化为了泡影。
看到纽约大都会如今惨到这般境地,许多人开始为歌剧院的未来担忧。不过,也有不少业界人士认为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目前的处境并没有那么糟糕。英国国家歌剧院艺术总监约翰·贝利说:“我们不仅要迎接我们的第一次养老金,也要迎接我们第一次的学生歌剧观众。每一个歌剧院都有走进困境的时候,不仅英国国家歌剧院如此,皇家歌剧院也是如此。我们的观众没有死,他们正在步入年轻化。”
其实,大都会歌剧院历史上曾经有过几次因为劳资纠纷而几近停工的实例。最早的年份可以追溯的1885年。1980年卡特总统甚至不得不对纠纷案进行干预,发送电报到工会请求一项决议拯救歌剧院的演出季。
如今,大都会管理层和以音乐家为代表的工会一直在为减薪的合同僵持不下。从7月31日大都会歌剧院方面发出的简短声明中,透露了希望能够继续谈判的期待。“大都会歌剧院诚挚地希望能够维持员工的运转以不波及新演出季的进程。”“现在还不到最后期限,但大都会已经有意妥协。”声明中说,“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有信心可以达成新的共识。”(音乐周报/李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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