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26日,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和慧刷新了主演歌剧《阿依达》的场次,133场!
在这个数字背后,是世界各大顶级歌剧院——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米兰斯卡拉歌剧院、巴黎歌剧院、大都会歌剧院……从2002年走向国际舞台,她凭借漂亮的花腔戏剧女高音,无数次征服西方观众专业而挑剔的耳朵。而与很多职业艺术家一样,她也有过孤独疲惫,也曾迷茫惶惑,甚至想过放弃,但终究敌不过艺术的宿命——舞台之上,有她的激情与梦想,更有她的音乐人生。
对自己作品“满意度”极低
1月24日晚,国家大剧院版歌剧《阿依达》首演,观众爆棚。谢幕时,“阿依达”和慧弯腰抓起一把舞台上的黄沙,深情一吻……那一刻,令人动容。“作为中国走出去的歌唱家,能回到祖国,演唱我最拿手的作品,真的激动!”和慧说。
《阿依达》是她事业的一个标志性剧目。1998年上海大剧院落成,她第一次登上歌剧舞台,演出的便是《阿依达》。十几年来,她站在世界舞台上,演出过各种版本《阿依达》,对这个角色有着深深的爱恋。
“世界第一阿依达”,如今已成为和慧身上的标签,不过也有质疑声音。对此,她解释说:“这是国外乐评曾经用到的称呼。其实,是不是世界第一并不重要,是否真的唱得好,才更重要。”她一直觉得,艺无止境,永远不能说自己是最好的,“能达到某一个高度,相对容易,而要保持住这个高度,很不容易!”
出乎意料的是,和慧对自己的演出“满意度”极低,“最多10个手指就能数的过来”。有时候,即使乐评人和观众都一致给予好评,但她依然会挑出自己唱得不好的地方,并且为此而难过、遗憾,“其实我对自己很苛刻的,但也许正是这种苛刻,让我能够走到今天。”
国内失意,国外觅得机遇
中国歌唱家要在世界舞台上站稳脚跟,只有一个字形容,难!不过和慧却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堪称最具国际范儿的“中国嗓”。
对她来说,2002年是一个事业上的分水岭。在那之前,她只是西安音乐学院的一名普通教师。她曾参加过国内很多声乐比赛,但除了在央视青歌赛取得第二名之外,几乎都没得过什么好名次。直到2002年,她在第七届多明戈国际声乐比赛中获得第二名,后来又获得意大利威尔第国际歌剧比赛第一名,开始崭露头角。
然而,就在国内媒体开始注意到和慧这个名字时,她却“惊鸿一瞥”,远赴歌剧之乡意大利。她的第一个经纪人乔治·班奈特,将她领到了意大利帕尔玛皇家歌剧院。当时,剧院正在寻找“托斯卡”。当她试唱完“为艺术为爱情”,乔治·班奈特和剧院艺术总监走到一旁去交谈。然后,乔治过来跟她说,在他做经纪人的经历中,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剧院听完一个演员演唱,马上就给一个角色……就这样,和慧得到了在国际舞台上的第一份演出合同——歌剧《托斯卡》。
“现在想想,我都觉得有些后怕,当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和慧笑着说。因为,帕尔玛皇家歌剧院素以挑剔著称,那里的观众很“任性”,如果你唱得好,会取得巨大成功;如果唱得不好,可能会被观众“嘘”下去,“很多歌唱家其实都怕在那里登台。我真是太幸运了。”
在帕尔玛的演出非常成功,之后,其他歌剧院开始向和慧抛来橄榄枝。经过多年与一流指挥家、导演的合作,她的歌唱艺术在磨练中日臻成熟。
用实力消弭“面孔歧视”
“现在我在意大利唱歌剧,常常是A组演员、首演阵容,其他西方歌唱家都心服口服。”和慧性格透着陕南人的直爽、坦率。事实上,她确实做到了让世界刮目相看——
她是迄今为止唯一同时登上世界六大顶级歌剧院的华人歌唱家;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每年都邀请她演出,一唱就是10年。如此频率,对女高音这个“行当”来说,她是唯一一人;同样值得骄傲的还有2012年时,全世界最大的露天歌剧院——意大利维罗纳的阿莱那歌剧院100年院庆,一共上演6部歌剧,其中4部由和慧主演。而在此之前的6年时间里,该剧院演出季的开幕演出都是由她担纲的。
“面对外国观众,唯一能够说服他们的就是我的声音,用声音去感染他们。”和慧说。其实,在国外奋斗的这十几年里,她也曾遭遇“面孔歧视”,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她,认为中国人唱歌剧就是不行。不过,她始终坚信一点,音乐的世界最公平,不分贫富贵贱,不分种族肤色,“只要你张开嘴巴亮出嗓音,你就是歌剧里的那个角色,观众还会顾及你的国籍吗?舞台下面灯光熄灭,一片黑暗,谁还会在乎你是欧洲人,还是亚洲人?”
回首异域闯荡十几年,和慧最庆幸的是,自己始终坚守着歌剧舞台。其实,刚出去那两年,由于语言不通,文化迥异,再加上常年远离亲朋、家乡带来的孤独感、疲惫感……她一度怀疑自己的选择,甚至取消了很多演出合同,打算回国当老师。“但每当想要放弃歌剧演唱的时候,我的内心都会极度痛苦,我知道我其实割舍不下。我很庆幸最终做了正确选择,生活的道路带着我将自己更好地奉献给音乐。”
如今,和慧一年约有50场演出,也就是说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在舞台、排练厅度过——俨然一位“歌剧女超人”。她早已习惯了拖着行李箱满世界飞的生活状态,并享受其中,“我的黄金时段,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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