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大气磅礴的源自陆上丝绸之路起点城市的西安鼓乐,一个是清丽婉转的源自海上丝绸之路起点城市的福建南音。同为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它们交汇碰撞时,将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又会为彼此在保护传承方面提供怎样的借鉴?6月10至15日,为庆祝国家第十个文化遗产日,由陕西省文化厅主办、陕西省艺术研究所承办的“西安鼓乐福建行”活动,分别在福州、泉州、厦门三地举行。所到之处受到福建观众的热烈欢迎,为非遗保护深入人心做了最好的宣传推广。
惊艳:两大音乐活化石交相辉映
西安鼓乐被誉为“中国古代的交响乐”,它旋律优美,文化内涵丰富,在中国民乐的宝库中占据重要位置。据不完全统计,目前西安鼓乐的曲目约有3000多首,其中不乏结构宏大的套曲,最长的可演奏两个小时以上。此次参加“西安鼓乐福建行”的是何家营乐社和陕西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的演出代表。不论是行乐《翻调》、韵曲《普天乐》、坐乐《群英宴》、古筝独奏《香山射鼓》,都给人以气势磅礴的皇家风范。
南音起源于唐、形成于宋,用泉州闽南语演唱,是中国现存历史最悠久的汉族古乐之一。它体现了中国古老音乐文化在不同历史时期的传承发展,同时又是中原文化与西域文化、北方文化与南方文化等融合的结果。在与西安鼓乐的同台演出中,福建南音献上了《听见杜鹃》、《霏霏飒飒》、《到只处》、《听见雁声悲》、《梅花操》等乐曲,尽展柔婉风骨。
虽然同为我国音乐宝库的重要资源,但它们却有着完全不同的风格。陕西师范大学艺术学院教授、著名古筝演奏家曲云表示:“福建南音的主奏乐器有琵琶和洞箫,以及三弦、二弦、响盏等;西安鼓乐则以竹笛为主奏乐器,另有坐鼓、战鼓、笛、笙、管等。所以它们呈现出了截然相反的欣赏感受。泉州南音柔情似水,古朴优雅;西安鼓乐铿锵有力、气势恢宏。二者一柔一刚,代表了当前中国古乐一南一北两种风格的最高水平。”
现状:传承保护任重道远
西安鼓乐在发展过程中经历了千年风雨,从最早的皇家宴会、祭祀、出行、凯旋等场合,逐渐走到了民间的庙会、朝山、进香、祈雨等场合表演。发展到今天,随着社会文化土壤的变化,西安鼓乐的功能性已经渐渐丧失,从鼎盛时候拥有40、50家乐社、千余名艺人,到现在只剩下城隍庙乐社、大吉昌乐社、何家营乐社、南集贤东村、西村乐社等五大乐社,200多名艺人。
西安鼓乐传承人何忠信告诉记者:“近年来随着政府对‘非遗’的保护重视,西安鼓乐的生存状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国家不仅每年为传承人发放专项资金,省文化厅每年还给每个乐社都拨有固定经费,保证正常的演出和培训。”但西安鼓乐传承人仍是令人头痛的问题。前不久98岁的西安鼓乐大师赵庚辰不幸去世,西安鼓乐国家级传承人目前只剩下何忠信、顾景昭、田中禾三人,其中年龄最大的已经70多岁,最年轻也已经62岁。在五大乐社里,也以中年人为主。何家营乐社顾问张昭介绍,何家营小学在2004年至2007年时曾建立过少儿鼓乐队,培养的学生也曾荣获教育部奖项,可由于种种原因,少儿鼓乐队没能持续开设下去。西安鼓乐仍面临后继无人的困境。“演奏西安鼓乐至少需要7人以上,而福建南音2、3人就能撑起一台戏,西福建南音安鼓乐的传承人问题显得更为迫切。”张昭无奈地表示。
值得我们思考的是福建南音的人才培养计划。泉州师范学院艺术学院副院长王丹丹告诉记者,南音办学是他们的办学特色,通过十几年的办学,学院已经在南音人才培养、南音教育与研究、南音文化国际交流等方面做出了显著成绩。2011年学院以南音办学申请获批“服务国家特殊需要人才培养项目”艺术硕士专业学位办学点,学生毕业后也都在本专业找到了满意的工作。2014年,南音研究中心还获批省级社会科学基础。
未来:交流借鉴前景可期
泉州南音艺术研究院院长吴珊珊说,“泉州与西安有着难以言说的缘分。福建南音和西安鼓乐刚好都是200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遗名录’的,南音发祥于海上丝路起点泉州,西安鼓乐发源于陆上丝路起点。泉州是古城,西安是古都,所以这两种古乐能在一起共同奏响,南音北乐、鼓瑟齐鸣,既是‘非遗’保护的佳话,也是新丝路文化交流的亮点。”
对于未来的交流,此次“西安鼓乐福建行”的领队、陕西省艺术研究所所长丁科民表示,作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西安鼓乐与泉州南音都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走在传承之路上,因此两者的交流非常必要,也很有意义。去年,泉州南音以“丝海弦歌”为主题参加陕西省庆祝2014年“文化遗产日”活动,并在西安音乐学院与西安鼓乐同台演出,引起强烈反响。今年“文化遗产日”,泉州南音则成了“东道主”。此番交流演出掀开了两地文化交流崭新的一页,既能为两者的传承保护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也将发挥“文化先行”的优势,为“一带一路”建设作出应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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