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盾音藥周首演现场见证《4分33秒》 青岛乐迷感受“超纲”之美
计时开始,台上台下六位打击乐手,面对定音鼓、马林巴、木琴作势敲击——然而没有任何声音,她们的鼓槌凝固在空气中,静止一分多钟后,换个姿势,继续静默,直到计时4分33秒,这就是著名的《4分33秒》,谭盾口中“我的老师、音乐哲学家约翰·凯恩”的代表作。7月20日晚间,青岛观众在1907电影博物馆谭盾音藥周首演现场见证了这部作品。鸦雀无声的“演奏”中,谭盾现场四处游走,制止发懵的观众低声私聊,拍摄现场照片,显然乐在其中。而观众对这部显然有点“超纲”的作品抱有耐心和理解,除了二楼小朋友跟妈妈抱怨“我们回家吧”。
为期五天的谭盾“音藥周”日程过半,从《有机音乐之夜》到《关于樂与藥的演讲》,跟随谭盾走下来的乐迷大多有“已识乾坤大”的感觉;而在谭盾音乐的映衬下,青岛沿海的文化珠链被赋予了全新的时尚元素。正如青交张国勇总监在首届谭盾音藥周时所指出的:青岛音乐文化需要谭盾这个品牌,完全可以借此扩大文化影响力,“青岛需要借谭盾这条船出海,这条船容量很大、名气很大,能够走得很远。”
你听见,你还得相信
谭盾青岛音藥周行程最大的特色是开放,从首场《有机音乐之夜》到第二场《关于樂与藥的演讲》再到7月23日晚间的海上实景演出,大多数观众零成本进入现场,在青岛老建筑里、八大关海边感受音乐的熏陶。谭盾的名作《水乐》这次邀请打击乐名家荣辰初女士担纲,而他新写就的《大自然的眼泪》由青岛籍音乐家林喆演绎。《水乐》革命性地使用了液体水和木碗进行演奏,玻璃管在水中制造澎泓的声音,配以荣辰初的嘶吼,在普通观众听来非常“冒犯”,显然没有《大自然的眼泪》更像常规的打击乐演出。乐迷不仅需要听见,还需要听见背后的“听见”,相信音乐背后的“音药”。正如谭盾在《4分33秒》结束后所说,演奏这部没有声音的作品时,听众会感觉特别吵,这种“吵”是人们内心的噪音泛滥,《4分33秒》是对这种噪音的治疗。
张国勇对谭盾的音乐创作给出了专业角度评价,“谭盾获得的奖项是无法撼动的,他走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作曲之路,音乐艺术由简到繁再由繁到简。他跟叶小纲、郭文景等中央音乐学院同学一样,都走过极端,现在都回归自然。”而现场观看的青交乐手隋敏也表示,自己虽然是大提琴乐手,却深深被谭盾的打击乐震撼了,“谭盾能用水声能写出一种音乐,感觉特别美妙。我从来没有想到可以用不同的乐器构成大自然的声音,特别不可思议,非常奇妙。”
下半程,新意之旅
按照上海音乐学院刘红教授的说法,自元代医学家朱霞享提出“乐者药也”以来,音乐开始就跟人类的身心相关了。这一观点也被道家养生、精神医学等多种学说所验证,五音、五药的对应在古曲里有迹可循,甚至在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里也能找出音乐与传统文化之间的生克关系。在《关于樂与藥的演讲》现场,刘红的演说与马头琴、呼麦、蒙古长调演出间隔呈现,观众渐渐从草原之声里听到一种超越了歌词的情绪共鸣。谭盾表示,“在疫情期间,每个人都经历了隔离”,音乐就是谭盾给出的治疗,马头琴演奏家哈斯巴根也是谭盾在《敦煌慈悲颂》里的老搭档,他的琴音和呼麦相得益彰;草原民歌高亢清亮,从岸边传至海中,也让现场观众感觉到澄明旷达。
谭盾青岛音藥周下半程包括周四晚间的海上实景视觉音乐《武侠·复活》和周五晚间的《交响摇滚·巴赫宇宙》。《武侠·复活》由吕思清、朱琳、张橹合奏,通过网络直播与全球乐迷分享;《交响摇滚·巴赫宇宙》则有青岛籍琵琶演奏家韩妍、杭盖乐队助阵,摇滚遇见巴赫的主题非常有活力。谭盾多次表示,青岛给了自己很多灵感;这座灵感之城,也将在音藥周下半程迎接谭盾引来的时尚之风、音乐之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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