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鬼才”、“怪才”之称的小提琴教师张又最近正带领即将赴新加坡参加国际青少年艺术节的中学生进行积极地排练。这六位业余学生均来自普通中学,在张又”反传统”的指导下,仅仅用了两、三年时间就达到了同龄专业学生的水准,能够成功演奏高难度的帕格尼尼《小提琴协奏曲》,并在去年该艺术节的齐奏比赛中获金奖。
十几年来,张又的“父子军团”创造了小提琴教育界的神话,迄今已有500多名业余学生获得国家级、省级小提琴比赛大奖,令全国各地的弦乐教师、家长与琴童趋之若鹜,而张又本人的成长经历也格外令人好奇与关注。
偷唱片的音乐发烧友
张又从小热爱音乐,三、四岁就喜欢躺在山上听鸟叫,到六、七岁时,自己用盒子捆上两根橡皮筋拨弄出各种声响,做成了稀奇古怪的“乐器”。当时一部墨西哥电影《消失的琴声》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它讲述一个热爱音乐的小男孩因为没钱买乐器,每天晚上从拍卖行里偷出小提琴练习,第二天再偷偷地送回去。
“看了那部电影我就想,小提琴怎么那么好听?我一定要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小提琴!”张又死缠烂打地磨着父母到重庆的商店里花7元钱买了一把二分之一的小提琴,开始跟随一位业余老师学习,但老师的方法并不系统,他感觉拉出来的声音不那么好听。
“我就琢磨,能不能有一种方法让我迅速达到演奏家的水平?但是老师告诉我,小提琴是很难的,可能要花掉毕生精力,可我一直有一个童话般的幻想,只要想着音乐、手就可以自动地表现出来。”后来张又明白了,好的演奏家确实应该想着音乐而不是技术,但是其技术必须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上世纪50年代,音像资料非常匮乏,张又和几个同样酷爱音乐的小伙伴到处找唱片听,他们甚至翻墙进入疗养院偷了很多古典音乐唱片拿回家里听,音乐让他如痴如醉。他们一有机会就去各地听音乐会,没钱买车票就扒火车、坐货车。有一次,四川音乐学院弦乐系师生来重庆演出一周。“就在重庆人民大礼堂,当我听到一位老师优美的小提琴独奏时,受到极大的震撼,腿都僵住了,后来每场演出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坐到乐池旁着迷地盯着这位老师拉琴,有人打听到他是夏近熙老师,散场之后我一直跟在他后面,却没有勇气提出来拜他为师。”
苦难磨砺出简易高效法
张又上初一时文革已爆发,学校宣传队选中他去拉现代京剧,他悟性好,听到黑管、小号、琵琶等其他乐器的声调都可以用小提琴拉出来。“那时遇到了一个麻烦——儿童琴已经不能用了,可是,父亲刚刚去世,母亲因为受到刺激患上神经官能综合症住医院治疗,家里仅剩四个孩子生活很困难,不可能自己花钱买琴了,宣传队只好给我借了一把琴。”
不久,张又下乡到一个贫困县,他向好朋友借了一把小提琴,无论白天干农活多辛苦,晚上回来都要练琴,有时他身上涂了避蚊剂到山上去拉琴。那时村里人都很穷,大家都在搞副业——种姜卖钱贴补家用,张又也在自留地里种了很多姜,精心地浇水、施肥,希望能有个好收成,然后卖掉它们买一把小提琴。
快到收获时节,公社宣传队、区宣传队和县委宣传队先后请张又去演奏现代京剧,等他回到生产队之后发现,他种的姜已经被队长和其他农民卖掉了。“他们发现我回来就躲着我,我心里很难受,知道大家生活都很苦,于是我说,这两年你们一直很照顾我,这些钱我不要了,算是表达我的一点感激之情吧。”
多年刻苦练琴,张又的技术有了很大进步,他随着宣传队到工厂、农村、部队演出,小有名气。后来,他被分到农机厂负责质量检验,仍然利用间隙时间练琴,工间休息他也偷偷跑回宿舍练琴,那时他开始做分指强化训练,两个手的机能逐渐变得非常强大。
1976年,毛主席逝世的消息传来,大家都很悲痛,“我也流泪了,但我对小提琴的感情似乎更深一些,回到宿舍我继续练琴。第二天,我就被揪出去在全厂的会上批斗,有不少人挥着拳头要声讨我,罪名是‘在毛主席逝世举国上下一片哀悼的日子里,竟然还拉小提琴自娱自乐。’”当时张又站起来说,“你们知道我拉的是什么曲子吗?!我拉的是《悲歌》,我是用琴声来表达对毛主席深切的悲痛与思念啊!”这才躲过一劫。
打开思路触类旁通
文革结束后,张又考上了四川音乐学院,终于找到了曾在重庆演出的夏近熙。
“可是,在夏老师和同学们看来,四年里我一直在折腾,是个反传统、不听话的学生。”他很纠结,因为老师教的和自己练习的完全背离,他知道应该站在前人肩上系统地学习,可是他还想有自己的方法。因此,练琴时总是练几分钟停下来想想,想一会儿再练。“我总在想,怎样用最方便的方法达到演奏家的水平,我吸收了一些传统的技术,但保留了自己的强化训练方法,由于练琴过度把手都练坏了。就在休学的三个月期间,我苦苦思索,终于领悟到,强化和放松必须相结合。就这样,我逐渐琢磨出一套高效而简易的练琴方法。尽管我在考试前练琴并不刻苦,成绩却很好,总是在班里排前两名。”
张又将简易高效法扩展到更多的学科。“其实找到联系点之后,再把它们生活化、故事化,每个学科都变得好学了——过去学一本书可能要三、五个月,现在只需用三分之一的时间。”他发现,国内的教学体系确实存在问题——让学生浪费很多时间辛苦地死读书。“那时我就设想,是否可以把中学课本简化,把孩子们从死读书的状态中解放出来。我也在思索,音乐对于数学、物理、语文等学科,它的音高的联系点分别在哪里、数级的联系点在哪里。”
在重庆电台的工作使张又的音乐理念得到拓展。“我负责音响编辑工作,它将乐队背景、音响效果、主持人的引领等很多东西综合起来,我得以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待小提琴、看待音乐,因为小提琴在乐队里只是一个声部,而乐队在电台的节目中(比如大型广播剧)也只是一小部分。”张又把世俗的声音、古典音乐、想象中宇宙的声音等等很多种音响有机地结合起来,创作了近百个优秀获奖节目。
“老师听说我们要带学生参赛,就会放弃比赛。”
儿子张支出生后,张又的工作非常忙,每天空余时间很少,他就用简易高效法培养儿子,让孩子每天只用很少的时间就能练好小提琴。张支在14岁时就考上了四川音乐学院小提琴本科,大学期间他也对简易高效教学法进行了拓展研究,父子两人的方法整合起来形成了一整套教学体系。
张支上大学期间,张又调到了重庆少年宫工作,领导特意挑选了最差的二十名学生组成一个班让他任教,可是令人惊异的是,两年后,这批学生中有两个考上了音乐学院,还有不少在全国小提琴比赛中获奖。这印证了简易高效教学法的惊人成效。
“张支从川音毕业后和我一起对简易高效教学法进行深入研究与实践,不断创新,比如,把日常生活中的熟练动作,走路、甩手、握掌等等,融入到小提琴的技术动作中,实现天、人、琴合一。”传统教学中大量单一的技术训练被浓缩为只有几个简单的立体、实用的技术,像变形金刚一样组装起来、立体化,孩子上手非常快。张又父子在重庆的小提琴培训中心规模越来越大,获奖学生越来越多。“一开始我们就培养孩子具有演奏家的演奏感,用音乐牵引技术。我们这套江湖方法还不错,甚至有的老师听说我们要带学生参赛,就会放弃比赛。”音乐周报 徐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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