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与祝英台感人故事不断被改编成电影及戏曲,甚至搬上舞台,延续凄美之情。《梁祝》小提琴协奏曲的作曲兼指挥何占豪,最近应香港医院管理局邀请,替两场“梁祝美乐为民康”筹款音乐会执指挥棒,为医院管理局慈善基金筹款。
在第二场音乐会前,举行了一个纪念品颁赠仪式,很多官员及大人物到来,记者排除万难走到何占豪前,问他可有时间接受访问。“你明早十时来吧,我没事干。”
一个殿堂级的音乐家,把自己成名作评为“两个知识不完整的青年对音乐的探索过程”。大器早成,享誉国内外,文革一夜间变成阶级敌人,更沦落到乡下养猪。平反后,他只淡然一句:“我没有恨谁。”年届古稀,饱历风霜,他始终相信“好的音乐是老百姓听得懂的音乐,好的作曲家是眼睛向下,深入了解民间语言的作曲家”。
占了爱情便宜 造就传世经典
二十世纪的中国是政局动荡的年代,其间的创作都无法与政治完全脱离关系。何占豪是中共建国后第一代的知识分子,他创作的心路历程也是对中国,尤其是共产党的认识过程。与很多热血青年一样,他当时身感解放前的中国太落后,太腐败,坚信只有共产党能救中国。《梁祝》原本是古代民间一个爱情悲剧,但《梁祝》小提琴协奏曲的面世,与共产党的影响脱不了关系。
“当时共产党的主张是为人民服务,特别是为工、农、兵服务。中央觉得我们的音乐老百姓听不懂,要求我们创作老百姓能听得懂的音乐。《梁祝》就是在这样的环境,糅合了西洋的音乐技巧和中国的民间故事,并得到国家支持和老师指导下诞生。”
虽然《梁祝》在一个充满革命色彩的年代下诞生,但不带半点政治味道,其感染力历久不衰,至今仍震撼人心。相知相爱但好梦难圆,是教人不甘的遗憾;无半丝好感但强权迫婚,激起了多少不平的义愤;今生无缘唯投坟殉情,故事至此,听者无不泪流满脸,但结局的化蝶双飞又为人间重燃了希望。
“《梁祝》故事的确占了不少便宜,因为家传户晓,人人都听得明白。另外,她说的是爱情,人人都要谈恋爱,老人家回忆恋爱,年轻人渴望恋爱,所以人人都会感动。”
创作沦为毒草
何占豪完成《梁祝》后,大跃进的浮夸作风使知识分子感到失望。整个社会风气也开始向左靠拢,文革更达至极端。
“《梁祝》成了大毒草,我被打成修正主义分子,他们不让我创作。其实,就是再写,在那个气氛下,我也不知该写甚么。文艺作品完成后都有经过审查,除了政治,所有讲感情、人性的作品都被评为走资。知识分子在当时都变得没用了,我只有去抄谱,去养猪。”
知识分子对政治斗争不了解。知识变成负累,创意沦为罪证。
“我不觉得那时生活很苦,我也不太为自己的前途担忧。我在农村长大,不让我干这个,我可以干别的。”
再苦也捱过 却见更多名作
破晓前必是漫长黑夜,文革结束,知识分子抑压心中多年的作品,一次过重见天日。何占豪的其它名作都是在这段时期完成,如《临安遗恨》、《西楚霸王》、《满江红》、《孔雀东南飞》等四大二胡协奏曲和四大古筝协奏曲。其中以《临安遗恨》尤为重要,在国内外的大小古筝比赛中,这都是指定弹奏曲目。
可能《梁祝》太出名,锋芒完全盖过了其它作品。世人提起何占豪,就只知有《梁祝》,而不知有《临安遗恨》。
“开始的时候,我心里面有些不服气,我有那么多的作品,为甚么人家以为我只有《梁祝》呢?后来我知道巴金也是这样,心情就舒服多了。他其实有很多作品,但世人只记得他廿多岁时写的《家》、《春》、《秋》。”
太平鼓,是满、蒙古、汉等族棰击膜鸣乐器。因单面蒙皮又称单皮鼓。流行于辽宁、吉林、黑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