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英雄》借用天价琴
谭盾把帕尔曼“折磨”得又哭又笑
《卧虎藏龙》问鼎奥斯卡后,谭盾就打好了算盘,如果接下去再做电影配乐,就只做武侠片:“我喜欢延续性的感觉。”他说。
没过多久,一起在纽约吃荞麦面的张艺谋打来电话,也想请谭盾捉刀。谭盾就问:“是不是武侠片?”“是的。”“爱情主题?”“是的。”“悲剧?”“是的。”湖南口音和陕北口音的三问三答,直接为《英雄》原声音乐批了“准生条”。谭盾说,再后来冯小刚找他弄《夜宴》,他也是一模一样问了那三个问题:“这是我做武侠音乐的前提。”
这一回,张艺谋也领教了谭盾的天马行空。录音之前,谭盾突然提出要用小提琴,而且必须用音乐大师帕尔曼的那把天价琴。飞到纽约后,谭盾直接找到帕尔曼,先捧一句:“您这把琴是全世界最好的。”帕尔曼还没笑完,谭盾就顺手把琴弦都调低了8度,心疼的帕尔曼当场老泪纵横:“这把琴就像我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不过,当后来谭盾把《英雄》的原声碟寄过去后,帕尔曼却主动请谭盾吃了饭:“调低8度后,古秦的幽野、秦始皇内心的苍凉,一下子就在音色中呼之欲出了。”
在谭盾看来,三大导演有许多共性,包括见面说的第一句话都是“谭老师,我们不懂音乐”,“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很懂,包括电影原声的节奏、风格、色彩等等。从跟我聊剧本的第一天起,他们早就对音乐有了设想。”谭盾说。
和崔健约定“交响摇滚”
如果说电影音乐还算正常,那此后谭盾一系列的水乐、石乐、风乐等“蹊径”模式,就常常被人评价为离经叛道。他倒是对此不屑一顾:“做雷同的东西?那不就是等死吗?”
甚至连同行都对谭盾高山仰止,之前在一次采访中,奥运主题曲作者陈其钢就承认:“我的成就不如谭盾。”昨天聊起此事,谭盾谦恭地摆了摆手:“只能说,我们这一代华人音乐家,正好赶上了好时机。因为对于中国文化,世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探求欲。”他歪着头想了想,蹦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八个字:“所以我才变得这么固执。”
谭盾接受别人用“叛逆”来形容自己,但不喜欢,“我觉得固执这个词更恰当。”大家看到的层出不穷的音乐样式,正是谭盾固执的产物,“我整天绞尽脑汁,就是想如何用更有趣的音乐,让世界接受你所生长的这片土地的文化。”
不过,谭盾思维的跳跃性,确实足以匹敌世界“蹦床冠军”。现在,他总在想小鸟和小提琴有什么关系;昆虫、老虎、大象和电脑有什么关系;松树和京韵大鼓有什么关系……他甚至已经跟崔健约好,有生之年一定要合作一次,弄场“交响摇滚音乐会”,“那应该又是一根美味的烤羊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