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英在民族声乐上的贡献,集中表现在1963年的《郭兰英独唱会》上。她是民族声乐独唱音乐会的先驱,在这之前还没有一个歌唱演员敢于尝试。这个独唱会极富特色,突出了浓郁的民族风格。以浅蓝为基色的朴实舞台,天幕上是大型彩色剪纸“牧童短笛”图,每条侧幕上有一支白色的兰花,兰英以小芹的服饰为基调,兜兜上也有一支兰花。小乐队就在台上。她的演唱分“歌曲、戏曲选曲、民歌”与“歌剧选曲”两大部分。民歌中包括陕北、山西、东北等地选曲,戏曲包括山西、河北及河南三种梆子选段,歌剧有《小二黑结婚》、《窦娥冤》、《红珊瑚》及《白毛女》四部歌剧中的大段咏叹调。兰英邀请周恩来总理在第二或第三场出席,但周总理第一天就来了,总理充分肯定兰英的大胆尝试,鼓励民族声乐的大力发展。也建议不要太累,也可以两三个人搞一场独唱会。媒体反响热烈,称兰英的演唱是“一字新声一颗珠”,“声惊四座,光彩照人”,“情真意切,丝丝入扣,感人致深”,“声声有感情,字字有韵味”,“腔中有字,字中带腔”等等。特别指出他在音色上的变化是以内容为依据,如喜儿在爹面前的“甜”,在黄家受苦时的“暗”,在“上山”后的“狠”,其用声极其丰富。她突出语言因素,又极富音乐感。他对戏曲是学到家的,但从不定型化,他的技巧决不是搞外部特征,而是一切从感情出发的“声役于情”。 郭兰英的黑白照片(10张) 有人说兰英“保守”,其实她很善吸取众家之长为我所用,她是学山西梆子的,但对如河南梆子的胸腔共鸣,河北梆子的声气高亢,都运用得十分到家。各地民歌她都学,而且俄罗斯民歌、日本民歌都唱的很好。并不拒绝对西方音乐的欣赏,只是她始终坚持自己的唱法,发展自己的风格而已。不像有的民歌演员,为学西洋发声而放弃了自己的特点,最后演唱沦为一般。艺术必须有自己独特的创造,兰英为此终身奋斗不懈。
馥郁兰花永不凋
中国文艺复苏后,兰英重新焕发艺术青春,她的一曲《锈金匾》和《想起周总理纺线线》,把自己和群众的心贴得更紧,因为周总理生前给予她的支持和爱护实在是太多了。在短短几年内,她除了恢复保留剧目,坚持剧场演出外,曾不辞辛劳地去大庆油田,去鞍山钢铁基地演唱,去友谊关前线慰问,去白河堡工地以及去各地基层。就像1963年她参加农村文化工作队时那样,无论是面对上万乡亲或是面对一位炊事员,她都是一样地为之纵情放歌,体现了她对艺术的高度责任感。
然而,随岁月增长,因劳累与病痛所限,兰英的舞台活动日益减少,社会上出现种种谣传,人们不禁担忧,郭兰英这位为中国新歌剧艺术事业顽强奋斗大半生的勇士,真是销声匿迹了吗?事实胜于雄辩,当以郭兰英任校长的广州中国民间艺术专业学校的招生广告出现时,终于真相大白。兰英亲自奔走,以倾囊积蓄,数年时间,得到当地政府及社会有识之士的大力支持,经过披荆斩棘的艰苦劳动,一所规模可观,拥有民族声乐、舞蹈、器乐、中国绘画以及民间工艺园林专业的学校出现在广州番禺县飞鹅岭上。兰英说:“办‘艺校’是实现周总理生前的嘱托,也是我晚年的愿望。”郭兰英就是郭兰英,至今她仍然活跃在新歌剧艺术事业的前哨。至今仍以古稀高龄坚持办学,并奔波于京广之间,参加许多重要演出,支持歌剧史的编撰工作。当兰英出现在前年全国电视歌曲大奖赛评委席上时,万千观众无不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是的,人的生命有限,但艺术生命是无限的,我们衷心祝福兰英艺术永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