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忠心耿耿地为提高英国的音乐水平而努力,1904年曾封为爵士并获功绩勋章。此外,还获剑桥大学、牛津大学、坎脱勃莱及美国耶鲁大学音乐博士学位,1924年被聘为英王御前音乐教师。
生平介绍
我们的记忆中保留着埃尔加晚年的绅士形象——他与他的狗在一起,体现出乡村贵族的气质。奥斯伯特·西特韦尔(Osbert Sitwell)曾略带嘲弄地描述过他与爱德华·埃尔加爵士会面的情景:“这个丰满的鬼精灵有着灰色的胡须,灰白的头发,头顶灰色的礼帽,身着工装上衣,浑身上下活像布基上校(Colonel Bogey)的化身。”当然我们也能感觉到他性格中的另一面,他在晚年虽经努力仍遭失败,在相隔近15年之后,又返回到大型作品的创作中。看他在创作《第三交响曲》时的照片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这个20世纪20年代的形象缺少那种高贵的精神。
埃尔加试图在掩盖什么呢?他给公众的印象应该是蔑视一切,而且放弃了任何进行心理分析的尝试。他是位极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的通信与文章中常常能流露出在他作品的辉煌表面下的阴暗世界——这种阴暗常为他的音乐增加了色彩。他经常陷入沮丧之中,即使是在他最受欢迎的时期,他也会感觉自己不被重视:他有能力去大声呼吁,他并不想在音乐世界中做太多的事情。欧内斯特·纽曼(Ernest Newman)曾描述过他在1901年第一次见到埃尔加时的情景:“他那时给我的印象是特别敏感,有些自我矛盾,是个私下里很不愉快的人。”埃尔加在1912年,也就是在他完成《音乐制作者》(The Music Makers)之后的某一天给他的女友,艾丽斯·斯图尔特·沃特利(Alice Stuart-Wortley)的信中写道:“我把自己裹在厚外套中,坐在那里只有两分钟,眼泪就从我冰冷的眼睛里泉涌般流出,我厌恶这个世界——我回到冷清空旷的屋子里,我多么憎恶我已经创作的那些作品:我到处徘徊,浑身发抖,我想要毁掉我手中的作品——那都是些废物……”。
经常出现的这样的倾诉对于缺乏自信的人来说毫无用处,而且是适得其反。埃尔加充分意识到他作为一位作曲家的价值,但他很少安于现状:作为天主教徒,他认为自己已经被新教社会所排斥(他在晚期生活中似乎已经成为无神论者)。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父亲,作为伍斯特(Worcester)音乐店的经营者,尽管很受尊敬,但他也仅仅是为当地贵族家庭钢琴调音的商店老板。由于埃尔加的妻子艾丽斯·罗伯茨是驻印度军队一位将军的女儿,因而在1889年结婚后,埃尔加得以进入了较高的社会阶层中,但他永远也无法摆脱自己在最佳环境中受到讥讽的感觉。
也正是艾丽斯·埃尔加给予了埃尔加他所需要的安全感,这也是为了她自己的未来利益。其实,在遇到埃尔加之前,艾丽斯已经出版了诗集和一部两卷的小说。但她把自己曾有过的希望和能力都坚决而完全地贡献给了她丈夫的事业。没有艾丽斯,埃尔加就只能是个在当地旅行的音乐家。1920年艾丽斯去世以后,埃尔加实际上就放弃了作曲。
埃尔加去世的时候是76岁,但他成熟期的作品大都是在他40岁到60岁的20年间创作的。他并不是起步较晚,即使他在40岁去世,他也会留下许多精心创作的作品,他用了许多年的时间来寻找一种真实的独特声音。或许蒂皮特(Tippett)也是类似的情况,到了40多岁才开始赢得名声。还有亚纳切克(Janacek),他的发展也比较慢,但他早期从事的教师和演奏的经历与埃尔加不尽相同。和埃尔加一样,蒂皮特也是自学成才,相比较而言,埃尔加是一位富有激情的天才音乐家和优秀的表演者,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课程。想象一下,蒂皮特还有可能以画家或诗人为职业,但对埃尔加来说,音乐是他唯一的出路。
对一位英国作曲家来说,这条路最终并不是他所期待的,特别是在19世纪和20世纪交替的时候。清唱剧和戏剧性康塔塔是当时英国传统的音乐形式,埃尔加开始创作时似乎命中注定要沿袭它们。在1889年至1903年间他创作了七部这样的作品,作为《新约》三部曲中第二部的《天国》(The Kingdom)就是这最后的一部作品。在这些合唱作品中,埃尔加已经突破了传统的形式,他让管弦乐队在其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而在他1899年开始创作《迷语变奏曲》( the Enigma Variations)的时候,管弦乐队就开始在他的作品中占绝对优势了。
在1907年至1911年间创作的两首交响曲(尽管两部作品的构思是在更早些时候进行的)达到了埃尔加管弦乐创作的高峰。他酝酿了好久,直到自己完全掌握了交响乐的传统技法才动手创作。《威仪堂堂》进行曲第一首中三声中部——“希望与荣耀之国土”旋律——的最初构思可追溯到1901年,那时他就尝试着开始交响曲的创作。他知道自己已经写出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旋律”,但他却无法把它变成一首交响曲的内容。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创作《小提琴协奏曲》和《法斯塔夫》(Falstaff)的时候,而《安乐乡》(Cockaigne)和《在南方》(In the South)这两首序曲却成为管弦乐曲的佳作。1919年创作的《大提琴协奏曲》是埃尔加最后的问鼎之作:他此后没能创作出如此辉煌的作品,尽管安东尼·佩恩(Anthony Payne)在1997年发现的埃尔加《第三交响曲》的片断中不乏如火的激情。
由于出生在伍斯特郡,埃尔加的身上保留了乡下人的心态,他一生中曾有两个时期住在伦敦,那是他在1911年得到的Hampstead别墅,也是其社会地位的象征,但他在那里常常感到沮丧,且一无所获。他需要乡间的环境,他曾说过:“音乐就在空气中——你只要根据所需多少拿来就行了。”他也以同样的态度对待实际的音乐演奏,他的好朋友威廉·亨利·瑞德(William Henry Reed)回忆起他在录制《第一交响曲》时说过:“演奏这部作品就像……你在河边听到的某些声音。”他的音乐在他曾生活过的景物中生存并呼吸着,所以标题性作品不多,这一点与他的同事理查·施特劳斯有所不同。另外,还有一点是与沃恩·威廉斯(Vaughan Williams)和霍尔斯特不同的,埃尔加对复兴民间歌曲和都铎时期音乐没有丝毫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