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0日、31日,两个属于德奥之声的夜晚。而德奥指挥学派“嫡系传人”克里斯蒂安·蒂勒曼一向不愿与媒体多打交道,有人称他为“卡拉扬第二”的独裁者,有人说他“社交恐惧症”,有人说他是个不好沟通的“坏脾气先生”。昨天在接受早报记者采访时,这位担负着“德国古典音乐复兴”重任的领军人物,不止一次地强调希望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对于此次演出中大多为瓦格纳的作品,蒂勒曼否认与瓦格纳诞辰200周年有关,“我不觉得这种扎堆纪念真的能够出真正好品质的音乐”。
“德奥专家” 是被人框上的标签
东方早报:这次音乐会的曲目都与瓦格纳有关,是考虑到他明年诞辰200周年吗?
蒂勒曼:其实我没有想太多。明年所有人都会演瓦格纳,所有的歌唱家都已经被预定了去演唱他的歌剧。我却不需要这个200周年纪念,对我来说,瓦格纳是可以永远被上演的。我也不觉得这种“扎堆纪念”真的能够出真正好品质的音乐。
东方早报:你一直被定义为“德奥指挥学派嫡系传人”,演绎德奥作品有什么心得?
蒂勒曼:其实我是土生土长的德国人,倒没有刻意去追求什么“德意志精神”。而如果我去研究法国、俄罗斯或意大利作品,我可能要去领会他们的文化和精神。
东方早报:你很少演奏德奥作曲家之外的作品,对其他民族的音乐有兴趣吗?
蒂勒曼:这是个误解。我年轻的时候在世界不同的地方指挥,各国的音乐作品都有涉及,现代音乐我也感兴趣。只是到了某一个时间点,我演奏德奥作品出名了,于是他们就用这些条条框框把我“框”起来了,我被要求上演、录音的曲目都是德奥作品。这当然有好的方面,因为反复演必然会对它精通,从而经验丰富。全世界好的音乐作品那么多,而我说过,我是个注重质量的人,我知道如果我要把所有的作品都演好,可能需要5辈子时间。而固定在德奥的方向,我可以做得专和精。如今我和柏林爱乐、维也纳爱乐都有固定的合作,每年的瓦格纳音乐节、拜罗伊特音乐节几乎占据我整个夏季,我虽然非常愿意去指挥更多的乐团和作品,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同时,我还想要有个人的生活。
东方早报:你曾作为卡拉扬的助理指挥,现在有人将你称之为“卡拉扬”第二,能谈谈他对你的影响吗?
蒂勒曼:你知道,一个指挥家与你越不同,你越会被他所影响。因为那会启发你不同的体验,让你去判断,这样的处理是不是一个好主意,有时候“偷”一些来为自己所用,也没什么不可以。就像钢琴家或小提琴家演奏时会不自觉去模仿过去某个演奏家的录音,刻意回避才是愚蠢的做法。没有人可以真正完全“抄袭”另一个人,只是可以借鉴其他音乐家的观点。那些让我们记忆犹新的东西,无论卡拉扬、克莱,或者其他任何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影响重大的指挥家,我们始终在讨论他们,因为他们打动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