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真正当红的“歌剧女神”、意大利女中音切契利亚·巴托莉在爽约北京5年后,终于在国家大剧院举办了她的中国首场独唱音乐会。现场观众之疯狂,巴托莉气场之强大,台上台下互动之热烈,用任何夸张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演出结束后的微博上,我看到乐迷们最多的词汇是“幸福感”,有人第二天一觉醒来依然沉浸在“幸福感”中,这让我在同感之余又有几分诧异,在我们这个早已习惯不使用劲爆词汇就不足以形容“劲爆”的夸张传媒时代,“幸福感”这样温馨、平和的词汇显得如此的意味深长。
这是国家大剧院事先没有预料到的,巴托莉的票房在开票后迅疾告罄,开演前一票难求。巴托莉也没有预料到,她在北京受到如此狂欢式的欢迎,就在舞台侧门打开的一刹那,全场观众沸腾欢呼,那场面就像是“女王驾临,万众欢腾”。以我这几乎整年泡在大剧院的记者的经历,这样疯狂的场面在大剧院还是第一次。
那个晚上,巴托莉为北京观众足足唱了28首歌,她太实在了!这其中除了两首返场曲是巴洛克歌剧咏叹调,其余全部是精致优美的意大利、法国作曲名家的“小歌”。虽然是“小歌”,但经巴托莉的演唱却显现出“大风光”。她对作品的深度挖掘、对于声乐文化的独到见解、无障碍的声乐技巧以及对观众的高度尊重,从每一首“小歌”中散发出来,让所有的观众陶醉在她那迷人的“芬芳”中不能自已。
那天的观众可以说几乎全部是巴托莉的“粉丝”,这其中又以北京以及北京周边,甚至东北地区学习和演唱声乐的专业人士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那天晚上,北京几乎数得上的女高音都去当“粉丝”了,她们的学生也都去当“粉丝”了。作为当红的“歌剧女王”,巴托莉的技术和艺术都早已成为她们尊奉的真功秘笈,现场的每一首乃至每一个细节的处理虽然早已了然于胸,但她们就像相声迷那样一次次地重复地去听同一个段子,等着同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包袱,感受却永远是新鲜和激动的……
北京情结“2008年没来非常遗憾”
记者:这个问题很直接。为什么2008年你在最后取消了北京的演出? 北京的粉丝们非常失望,甚至是有些“怨恨”你。
巴托莉:当时在奥运期间所安排的一个系列的独唱音乐会,我知道还有蕾妮·弗莱明和安吉拉·乔治乌,我其实是做好了来北京的准备的,我太想来北京了!但是经纪公司告诉我,是北京没有选择我。他们告诉我,最后就是北京选择了另一位歌唱家。当时,我感到非常的遗憾!但是,无论如何,我现在还是来到了这里。
记者:我们听了很多你的唱片,唱片说明书上都写着你是女中音,但你近来演唱了贝里尼的两部歌剧《梦游女》和《诺尔玛》的女主角,她们的声部全都是女高音,这让我们对你的声音有了更多的惊奇和疑惑,你到底是女高音,还是女中音?
巴托莉:您可能也知道,我演唱的很多音乐大部分都是和18世纪或19世纪前期相关的,在那个年代,她们还没有在专业领域对演唱家,例如女高音还是女中音的区分。我觉得声部的区分还是非常现代的说法。就以莫扎特的歌剧《费加罗的婚礼》为例,有女性角色,男性角色,比如费加罗、苏珊娜、凯鲁比诺、巴巴丽娜,那么另一方面你也能看到剧本和总谱上写着:女高音、女高音、女高音…… 当然凯鲁比诺的角色可能是13岁,苏珊娜20多岁,伯爵夫人30多岁,玛尔切利娜可能是60岁,她们都是女高音,但你不能让她们的音色是一样的,音乐角色的塑造必须在音色上有所不同。所以,在莫扎特时代,没有所谓“声部”的区分,关键在于演唱者的声音条件和技术能够胜任哪个角色的音乐。所以,我认为这种声部分级是非常现代的归纳。而正是古典甚至巴洛克时代的这种对声乐、声音的观念,也给了我塑造更多角色的机会,让我能够演唱非常高的音色部分和中音区、低音区部分。但是我还是会选择适合我的声音和角色去诠释。换个角度说,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威尔第作品的演唱者,我不是威尔第女中音,更不是威尔第女高音。我的声音可能更适合18世纪的作品,更多罗西尼、多尼采蒂、贝利尼甚至是更早的巴洛克时期维瓦尔第、格鲁克、亨德尔的作品,而这些作品的风格更需要演唱者的声音具有延展性和漂亮的音色。
花腔炫技“更好诠释演唱者内心感受”
记者:在您演唱巴洛克作品花腔炫技的时候,你的装饰音多得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但是,相同的曲目,我们在其他演唱者那里听到的远没有这么多。我想问的是,是您做了加法,还是别人做了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