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四重奏30岁了。1983年,当时还是学生的他们组团去英国比赛,意外地夺得第二名,从此与四重奏结下缘分。30年后,已成为国际顶尖四重奏的他们,回忆起当年练琴一定要快过海菲兹的劲头时说:“其实这些都没有意义啊,音乐毕竟不是体育”。在他们眼中,如果音乐不能让你流泪,那技术再好也没用。
■ 对话
如果音乐不能让人流泪,技术再好也没用
如果赵本山的观众听四重奏……
新京报:在中国很多学音乐的人可能会想成为伟大的独奏家,你们为什么这么钟情于室内乐?
蒋逸文:其实拉弦乐的人的梦想都是四重奏,你想想最伟大作曲家的最伟大的作品都是四重奏。四个人就像对话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如果演奏一个协奏曲,三个乐章,真正能抓住你的美好旋律就那么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做苦工,达到的目的就是“看我的技术有多棒!你快,我比你还快。”恨不得把指挥都压下去。听众会喜欢看独奏家的性格,但是真正欣赏音乐的话,协奏曲跟室内乐没有办法比。四重奏这个范畴和形式可以说是在所有音乐领域里最纯的。我有一次跟伟刚说,要是把赵本山的观众都弄来听四重奏的话……
李伟刚:你也不想要他的观众吧?
蒋逸文:我就是想弄懂他怎么把那么多人吸引过来。
李伟刚:就像林语堂说的,在美国越便宜的、越大众化的东西越赚钱。
蒋逸文:我就想弄懂,赵本山也是一种艺术嘛,民族文化的一部分。我们搞演奏,希望能够带给观众的东西越多人懂越好。如果大家可以对我们的背景历史了解更多,再去听的话,会更容易理解。
李伟刚:在美国有一批乐迷老听四重奏,发烧友。其实中国也可以培养一大批,不用像赵本山观众那么多,现在的观众乘个5、乘个10就很好了。
最可怕的观众往往不是音乐专业的
新京报:但是中国音乐教育会不会更多希望培养的是独奏家?
蒋逸文:回顾我们的教学历史,百里挑一、千里挑一招进来一个培养,都是瞄着独奏家准备去拿奖的。但是如果把这个作为音乐本身目的,已经错了。你学音乐是想用这个工具来解释音乐的背景和含义,包括你自己的人生经历。人家为什么说要听现场?为什么发烧友买那么多唱片比较?同样一首曲子,没有人拉得是一样的。在国外的音乐教育是先培养你怎么样学会交流,技术也是一方面,但先要学会怎么做音乐,不纯是技术,音乐应该回到其他方面,人家喜欢的是听你讲故事。最可怕的观众往往不是音乐专业的,同行们听完都说你拉得真好,但一个不懂音乐的人会讲“今天你的音乐不是很感人”,那你就要很当心了。一个评论家如果对我说“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拉”,我理都不理的。
李宏刚:我们很在意我们在拉琴的时候互相之间讲的话。
蒋逸文:我们从来不会对彼此说:“你今天这句太美了!”
李伟刚:我们顶多是说“今天这个拉得还可以。”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说,这个音高了,那个音低了。或者“你能不能等我一下。”
蒋逸文:就像夫妻吵架一样。
拉得快没意义,音乐不是体育
新京报:在网上还能查到很多你们20周年时的报道,现在一下就30年了。
李宏刚:时间越过越快。
蒋逸文:越来越快,越老越觉得后面时间越快。太快了,10年。
李伟刚:上次20年的时候我还没孩子呢。
其布厄,是傈僳族弹拨弦鸣乐器。傈僳语“其”是弦子,“布厄”为傈果,意即圆筒形的弦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