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霸王别姬》十年磨一剧(一)

舞剧《霸王别姬》剧照

　　新版舞剧《霸王别姬》由著名舞蹈编导、战友文工团艺术指导赵明创作，这部舞剧自2002年最初达成创作意向，并于次年作为上海国际艺术节开幕演出成功首演，至2012年重新复排后，在国家大剧院国际舞蹈节首次亮相，又于这届上海国际艺术节再度献演，这已是十年的时光。这十年间，赵明不断探索着中国舞剧的创新与发展，不断将自己的艺术生命植根于中国舞剧的创作实践中。这十年是赵明舞剧创作生涯的高产期，杂技舞剧《天鹅湖》 、古典舞剧《红楼梦》 、中国版民族舞剧《胡桃夹子》等一批市场效益好、群众口碑佳的舞剧相继问世。这十年也是赵明不断否定自己、不断推陈出新的十年。他不断打磨、改编自己的舞剧作品，仅《红楼梦》一部戏就改版十余次，正因如此，赵明的舞剧创作思想和技巧逐渐历练成熟， “更加成熟、理性，也更有驾驭的自信” ，这是赵明对自己当下状态的评价。就在这届上海国际艺术节上，赵明还被主办方授予了“特别贡献奖” 。

　　从疯狂到理性

　　在赵明的心里， 《霸王别姬》其实很像东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而且观众熟悉度很高，比如刘邦项羽两个阵营的分崩离析的故事，尤其最后的霸王别姬、乌江自刎都很有东方审美元素。这个剧首演于当年的上海国际艺术节，后来又获得了荷花奖当年舞剧的唯一一个金奖，赵明也因此获得了荷花奖的最佳编导奖。

　　“十年前创作这个戏时应当说是相当之冲动，也相当之感性，在编创的过程中使得自己都近乎疯狂了” 。赵明回顾起那时自己的状态，“ 《霸王别姬》的故事，首先大家都很熟悉，舞剧这种需要靠肢体推进叙事的艺术形式，注定了它的表现手法和表达重点，不同于电影、京剧、文学等其他艺术门类，比如在文学艺术中要表达‘有美人名虞’这句话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但在舞剧面前，无论如何都表达不清楚” 。赵明谈到，“这是因为舞蹈‘长于抒情，拙于叙事’的特性，决定了它不能表达太复杂的戏剧情节。舞剧要想让观众看得懂，必须更加突出典型性，高度凝炼，删繁就简，只保留主要人物、主要冲突，给观众展现一个清晰的戏剧脉络。 ”于是在新版《霸王别姬》的剧情设计中，赵明搭建了两条线索，一条是虞姬与霸王的爱情线，一条是项羽与刘邦的命运线。

　　这与旧版《霸》剧相比，删减了项羽与乌骓的“杀马”情节、范增与刘邦的斗争情节，同时舍弃了豪华的舞美服装道具制作，在保证表达符号准确性的前提下，一切从简。这在赵明看来是一种进步，因为简洁的表达方式，可以保证观众不必被复杂的戏剧情节、繁乱满眼的舞台装饰分散注意力，从而集中呈现最想表达的、十分清晰的戏剧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