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我发现的最大问题是,我们的舞团和剧场中,大多尚未形成名副其实、科学高效的分工-合作机制,我们的演出市场依然存在着巨大的随意性和盲目性,而我们的舞蹈观众呢,则远未形成发达国家观众已经拥有了的、稳定的文化消费比例。
为了确保舞团各部门工作顺利进行,许多世界级大团的管理人员在数量上都要远远多于舞蹈演员,这一点是我们国人始料不及的!
相比之下,我们国内的许多舞团自被迫进入市场经济以来,依然处在相当被动的等待与尴尬之中,以至于如果没有参赛或评奖的目标和动力,便失去了创作的激情和灵感,更无法真正地挺进演出市场。
北京的变化真是日新月异,甚至地覆天翻!别说来自城外和国外的“老外”了,就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一旦出差几个月后回来,也会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尤其是2008年成功举办奥运会以来,北京通过快马加鞭的市政建设与文化发展,开始向着国际大都市的目标飞奔——纵横交错的五环线上,立交桥千回百转,让驾车族行驶起来,既心旷神怡,又眼花缭乱;星罗棋布的地铁线上,新干线不断涌现,让老百姓出门办事,既方便省时,又颇为安全;大街小巷的各类空间中,新楼盘不停闪现,使老百姓的居住条件,日益得到改善;举世瞩目的天安门西,国家大剧院开幕五年,让老百姓过上了唯有国际大都市的市民才能享受到的“不出都市门,看遍天下秀”的幸福生活……没错,一座既古老又年轻、从物质到精神的新北京,在老北京的城中拔地而起!
就北京的芭蕾演出市场而言,近年来的发展速度之快,也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从1995年掀起的“芭蕾热”至今,北京近20年来的芭蕾演出一直保持在年均百场上下。其中包括了以古典风格为主、“六大世界一流”芭团中的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圣彼得堡的马林斯基(基洛夫)剧院芭蕾舞团、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纽约的美国芭蕾舞剧院(纽约市芭蕾舞团暂缺)和伦敦的皇家芭蕾舞团,德国的斯图加特芭蕾舞团、巴伐利亚(慕尼黑)芭蕾舞团、柏林的德意志国家歌剧院芭蕾舞团和瑞士的贝雅洛桑芭蕾舞团等以现代风格为主的芭团,以及荷兰舞蹈剧院的1团和2团、德国的汉堡芭蕾舞团、英国的兰伯特舞蹈团、瑞典的库尔伯格芭蕾舞团、西班牙国家舞蹈团、俄罗斯的艾夫曼芭蕾舞团等以当代风格为主的芭团纷至沓来!它们各显神通的演出在北京的普通观众中掀起阵阵波澜,并为北京的舞蹈专业人士提供创作灵感。以此为契机,国家大剧院、保利剧院、北京现代人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等演出机构也不约而同地坚持举办芭蕾欣赏入门讲座,既提高了百姓的芭蕾欣赏水平,也深度开发了中国的芭蕾演出市场。其中,仅是我个人,便先后在保利剧院、北展剧场、国家大剧院、北京音乐厅、中山公园音乐堂、国家图书馆、西城区图书馆、大中小学校园、中央国家机关、中央及北京广播电台、电视台做了200多场舞蹈欣赏入门的讲座,内容以芭蕾居多,并在中国对外演出公司和光明日报出版社的大力支持下,于1996年推出了专门为观众撰写的口袋书《西方舞蹈鉴赏》 ……在大家积极有效的引导下,北京的观众们对于芭蕾这种“西方文明的结晶”和“最具国际性的舞种” ,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和逐步到位的认识,其欣赏水平也有了显著的提高。而最大的进步则表现在,不少人愿意为他人的精彩鼓掌了!
作为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的研究人员,30年来,我拥有着全中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绝无仅有的充裕时间和源源不断的观舞机会——在潜心读书、写书、译书和教书之余,每年都能游学八方,在国内外观舞80 - 120场,特别是有机会出没于巴黎的加尼埃老歌剧院和巴士底新歌剧院、里昂歌剧院、舞蹈宫剧院和圆形大剧场、圣彼得堡的马林斯基剧院和莫斯科大剧院、基辅歌剧院、哈尔科夫歌剧院和敖德萨歌剧院、伦敦的皇家歌剧院和赛德勒的威尔斯剧院、斯图加特的巴登-符腾堡州立剧院和慕尼黑的巴伐利亚州立剧院、日内瓦大剧院、巴塞罗那的利索歌剧院、雅典卫城山下的希罗德·阿提克斯古希腊圆形露天剧场和原生态舞蹈露天剧场、米兰的斯卡拉剧院、罗马歌剧院和威尼斯剧院、纽约林肯表演艺术中心的大都会歌剧院和纽约州立剧院、市中心剧院和乔伊斯剧院、华盛顿特区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的歌剧院和艾森豪威尔剧院、墨尔本的维多利亚艺术中心歌剧院和悉尼歌剧院、吉隆坡的国家剧院、马尼拉的国家剧院、伊斯坦布尔歌剧院、特拉维夫歌剧院和耶路撒冷歌剧院、汉城国家艺术殿堂的歌剧院和土月剧院、河内国家歌剧院、东京的歌舞伎座等国际知名剧院及其专属或驻场舞团,亲身感受了东西方国家各具特色的剧场文化,实地调研了各自不同的运营理念和管理方法,以及各地观众的审美心理和消费习惯……
作为中国人,我一直在思考,与那些发达和比较发达的国家相比,我们的舞团和剧场在运营机制方面,都有哪些问题阻碍着自身的发展?
到目前为止,我发现的最大问题是,我们的舞团和剧场中,大多尚未形成名副其实、科学高效的分工-合作机制,我们的演出市场依然存在着巨大的随意性和盲目性,而我们的舞蹈观众呢,则远未形成发达国家观众已经拥有了的、稳定的文化消费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