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小调钢琴协奏曲》 解读舒曼私人情感日记
孙颖迪第一次弹舒曼的这首《a小调钢琴协奏曲》是在读高中之前,当时已熟练掌握读谱、识谱能力的孙颖迪把大量的钢琴作品都过了一遍,舒曼的这首曲子淹没在茫茫音乐史的海洋中,并没有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直到最近半年,为了和斯图加特广交合作,才和这首曲子铆上了劲,而且越弹越发现了许多乐趣。
用钢琴大师里赫特的话说,舒曼的这首曲子是一首“顶难的浪漫主义时期的协奏曲”,而这种“难”不是拉赫马尼诺夫或者普罗科菲耶夫那样硬技巧上的难,“像拉三那样的曲目,看谱子满眼的音符,量可能是舒曼的好几倍,但其实很顺手。而舒曼的钢琴协奏曲简直是标准的音乐学院和声习题研究的范本,他对和声的排列要求严苛,有时候又为了打破那种排列故意变化。”孙颖迪对这首曲目的看法是,“完整、平衡,且极其精致,散发一种朝气和诗意。”
孙颖迪从舒曼的音乐中读到了饱满而多情的气息,而这种情愫他认为“需要经历一些成长和磨砺,才能解读出趣味中的深意,解读出不同的体验”。舒曼写钢琴曲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他写的谱子第一时间就被一位极其出色的钢琴家变成耳畔的旋律,这个人就是他毕生挚爱的妻子克拉拉。舒曼这个“痴情种”也在他的许多作品中以音符为密码嵌入了爱人的名字。
《a小调钢琴协奏曲》的切入主题“1766”在德文中恰是对爱人的呼唤,孙颖迪说,这样的小心计在整首曲子中屡见不鲜,“舒曼式的猜谜”也让弹奏这支乐曲的人,像探究舒曼的私人情感日记一样饶有趣味。孙颖迪还八卦地推测,这首曲子诸多弹得别扭、不顺手的地方是因为舒曼在创作时完全按照克拉拉手的特点和弹奏习惯“量身定制”的缘故。
孙颖迪说,很遗憾这支如此精彩的曲目在国内音乐会的曲目单上难得一见,既然这次乐团提出了这支曲目,他也很珍惜这次演出的机会。
德奥乐团也面临创新
其实,在最初与团方接洽合作曲目时,斯图加特广播交响乐团提供给他两个选择:一首是拉威尔的《G大调钢琴协奏曲》,另一首为舒曼的《a小调钢琴协奏曲》。拉威尔同样是孙颖迪的心头爱,但既然是传统的德奥名团,孙颖迪还是希望以德国作曲家的作品和乐团过把“德奥瘾”。
不过孙颖迪告诉早报记者,这首曲子和传统的德奥作品很不同,“它不像贝多芬、勃拉姆斯那样的庞大、凝重、气势恢弘,它是灵性的,透明、闪亮、高贵、细腻,搭配整场音乐会其他的曲目都很舒服。”
作为一支正统德国乐团,斯图加特广交在新任乐团总监德内夫的带领下并不像从前一样坚持纯正的“德奥风”。孙颖迪说,“这次乐团没有选择传统德奥系的作品,几首德法曲目都具有色彩性,很考验乐团声响的均衡。大概新上任的音乐总监都会有点变革。”不过,孙颖迪认为,眼下包括柏林爱乐在内的所有德国乐团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在保持优良传统的基础上,拓展曲目方向。
演奏曲目就是教学曲目
2006年孙颖迪研究生毕业后直接留校任教,到如今第七个年头,他自我评价“从一开始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到现在教学相长,领悟出许多门道”,“我特别庆幸当初做了留校的决定。”孙颖迪说,“过去苏联钢琴学派之所以如此发达,是因为所有的钢琴大师都带学生。教学和演奏之间没有什么冲突,重要的是我始终没有脱离音乐。”
孙颖迪承认,作为职业演奏家与世界著名指挥家和交响乐团合作的经验也许在校园里难以实现,但他也在教学中积累到另一种实践的成长。并没有完全放弃演奏家身份的孙颖迪每年还是会有不少时间举办音乐会,而他干脆就把自己要演的曲目当作教学曲目与学生“切磋”。“我和我的学生共同研习一首曲子,不同的诠释角度能够让我看到艺术的多样性。”
孙颖迪说他上半年其实很忙,除了这场和斯图加特的音乐会,还有即将开幕的上海之春开闭幕式,国家大剧院室内乐音乐节的三场演出,5月底在荷兰举行的纪念瓦格纳的独奏音乐会,以及之后天津大剧院开幕季的演出。因此最近有些“怠慢”了学生,不过,“只要不是演出多到完全没时间上课,或者学生多到完全没时间出去演出,我都很愿意维持现在的状态。”早报记者追问,如果有一天这样的情况出现了,他要如何取舍,孙颖迪说,“其实两者都已无法割舍了。”(东方早报/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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