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京剧戏迷,我们总是怀着浓厚的兴趣观看央视举办的全国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赛决赛,从中获得很大的艺术享受。笔者认为,全国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赛决赛的评分反映了目前国内京剧界的普遍现象:重视流派的继承,忽视流派的发展。经过“文革”后,严重受创的京剧的确需要继承各种优秀的流派,近年来在这方面也确实取得了重大成就,如“音配像”这一空前的巨大工程无疑为挖掘、整理、保存、继承京剧艺术提供了难以代替的条件,如同已故著名演员张学津所说:“京剧‘音配像’工程,就是‘保留火种’。”此外,新时期以来,我们也高兴地看到了一些新编历史剧,如《曹操与杨修》、《贞观盛事》和《廉吏于成龙》等,但它们在唱腔创新上给人的感觉还是赶不上那几个样板戏。
可以这么说,京剧现在仍然处于继承阶段,评委们对青年演员的评价标准是注重他们对某个流派的模仿。在京剧演唱比赛上,除了个别评委偶尔泛泛提出发展问题之外,评委们只对照传统流派的规范,区分青年演员在演唱时形似与神似的高下,却很少或从来没有鼓励青年演员创造新腔,因此京剧演唱给人造成的印象就是力求不走样的模仿。
当然,青年演员起步时的一招一式必须继承传统,努力打下京剧深厚的艺术功底,这是必要的。同时,我们也应注意到,过去那些创立流派的艺术大师从年轻时就显露了创新的才华。众所周知,如果余叔岩只纯粹模仿谭派,不以他丰富的演唱技巧进行较大的发展与创造,我们现在就不会有这么醇甜峭劲、清冽爽脆的余派或新谭派唱腔了。若李多奎不在学习罗福山和龚云甫的基础上,创立他那独特的苍劲挺拔、洪亮宽厚的唱腔,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动听的老旦唱腔了。一个流派的创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时间,需要有独创性的演员去探索,可是我们不能等待,需要切实可行的提倡。如在老生行当中,戏迷们现在尚且可以选择欣赏谭派、马派、余派、麒派、言派、奚派或高派等有显著区别的唱腔。在青衣行当中,也可选择聆听梅派、尚派、程派、荀派、张派等有明显区别的唱腔。可是当你欣赏老旦或大花脸或小生的唱段时,发现只能听到几乎清一色的李派或裘派或叶派唱腔了。如今,许多听众尤其年轻听众对这些老流派、老唱腔、老剧目已感到单调,这种情况对现在京剧复兴甚为不利。
从前京剧演员创业艰辛,都是个人闯荡码头,不断推出新流派。如今京剧被捧为国粹,政府专门拨款建立学院和专科学校培养人才,央视定期举行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赛选拔人才……种种做法后却为何没有产生新流派呢?甚至不能产生像《智取威虎山》中童祥苓演唱的“迎来春色换人间”或《黛诺》中关肃霜演唱的“山风吹来一阵阵”如此精湛的新唱腔呢?原因虽有多种,但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保守思想阻碍了京剧的发展。如电视每次上演《空中剧院》的具体节目之前,观众总能听到北京或天津的那几个京剧评论家对主要演员的演技进行评论,却几乎没有听到他们对新流派或新唱腔的倡导。又如,到目前为止,很多京剧比赛对青年京剧演员参赛的评分标准没有提出一条流派创新或唱腔创新的要求,这无疑限制了青年演员的创造性。坐在评委席上的评委们绝大多数是当今功成名就的演员,在继承某个流派上获得了成功,得到了行家和观众的认可,但他们当中还没有一个人创立一个为大众接受的新流派,因此他们也不要求青年演员创造新流派或新唱腔,而是用老流派或老唱腔来衡量青年演员的演技,以此作为青年演员得分的唯一艺术标准或依据。
一个流派的产生诚然首先需要演员继承,在继承的基础上逐渐创新。然而前提是,我们目前迫切需要京剧界形成继承与创新的浓厚风气,创造继承与创新的氛围。现今京剧界对京剧的看法只停留在“博大精深”的赞叹上,对优秀演员的要求只停留在“德艺双馨”上,创新的要求不够明确与强烈。
首先,我们应当鼓励参与演出新剧目的优秀青年演员根据自身的嗓音条件,探索新的唱腔,把创新列为今后青年京剧演员参赛获奖的条件之一。如同样演唱《钓金龟》,年轻老旦不一定要亦步亦趋地遵循李派唱腔,而是在李派传承人李鸣岩的帮助下,可以根据自身的嗓音(例如像麒派的沙音)变通设计新唱腔。如果这个老旦新唱腔非常悦耳而又受到广大听众喜爱的话,评委们对此应当鼓励、扶植,而不必以“荒腔”对待,把它抛弃。
其布厄,是傈僳族弹拨弦鸣乐器。傈僳语“其”是弦子,“布厄”为傈果,意即圆筒形的弦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