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由贵州省代表团选送的音乐剧《嘎老》在民族剧院圆满收官。
令人惊讶的是,带来这场演出的团队成员并非科班出身,90%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从一个遥远的侗寨山村出发,拿出一部代表全省水平的专业音乐剧,看上去难以想象,背后的故事恰是这些年来侗歌得以传承与保护的奥秘。
全民皆歌也遭遇断代危机
音乐剧《嘎老》由贵州文化演艺集团和榕江县人民政府联合制作,如果没有特别介绍,很难发现舞台上的演员们大多是侗寨农民。榕江县副县长金文凤介绍,演出班底来自贵州省榕江县宰荡村,“这是个拥有300多户人家的侗族村寨,被誉为‘侗族大歌之乡’,这次的剧组里24名非专业的演员都来自宰荡村,其中年龄最大的老人今年70岁,最小的孩子才8岁。
榕江县文化馆馆长杨世英透露,尽管侗寨人人都能唱,但从300多户、1100人的村子里选出24个人来演音乐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金文凤承认,即使侗歌有着全民皆歌的先天优势,但唱侗歌的中坚力量——年轻人都在外出打工,“慢慢地留在侗寨里唱侗歌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侗歌的传承也有断代的危险。”
侗家人自行守护传承侗歌
剧团所在的榕江县,最出名的侗歌歌师叫胡官美,她也是侗歌非遗传承人。这次《嘎老》的演出除了她没来,一家老小几乎全员上阵。胡官美的丈夫杨胜锦今年70岁,是剧组里年龄最大的演员;侗歌向来都是歌师教授、以人传艺,两人的大女儿杨秀珠也继承了衣钵,这次的演出中就带了12个小徒弟来做表演。
对侗歌的感情,也让不少侗族人选择了自行守护侗歌的传承。饰演女主角春晓的演员杨春念曾在2006年录制《艺术人生》时,朱军问了她一个问题:“什么是侗族大歌?”杨春念回忆,自己当时只是从音乐角度上解释了侗歌的概念,但对这门民族艺术的内涵并不深知。此后她就开始自费采风、收集民间音乐,直到2014年推出了一本包含14个歌种、117首歌的《侗族单声歌》。她说,自己后来专门把这本书寄给了朱军,“希望能够重新回答好当初那个问题。”
解决生计才能留住年轻人才
侗族人爱侗歌自不必说,但系统地保护一种民族艺术,需要做的还有更多。
2014年,贵州省文化厅、省民宗委,黔东南州委、州人民政府开始联合发起了“侗族大歌传承保护发展百村歌唱大赛”。大赛当时设定了团队2万元、个人5000元的奖励标准,对于收入水平偏低的侗寨农民来说,无疑是极大鼓励。首届“百村大赛”时,就有来自贵州、湖南、广西三省区的2000余名侗族歌手参赛。比赛还要求获胜者至少要选择一个侗寨驻村,并在当地培养出两支歌队。
据介绍,尽管一次比赛的奖金并不足以维持生活,但形成歌队后,歌师往往就会被当地文工团之类的组织吸纳,进而成为固定的演职人员,不再需要外出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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