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毕竟已是21世纪,端坐调弦作为个人行为尚可,但进入市场经济却未免有不合时宜之嫌。20世纪末出现的“时尚新民乐”给以往严肃的传统民乐带来了冲击,演奏中附之以各种肢体语言,视觉上更有可视性,总体上更富有感染力和表现力。有专家表示,今后古筝的演奏方式将更趋于大众化。当然,求新不代表求俗。
在这方面,发展时间仅有六十年的台湾筝乐显示出了一种多元纳涵、勇于突破的文化特质,其筝乐市场近几年来出现许多新奇、独特且耳目一新的创意之作,尤其是“跨界”尝试,着实为筝乐开拓了另一视野的新面貌。如《猫嬉》,其独特之处在于表演手法的多样设计,藉由戏剧的元素导引出对于古筝表演方式新的审美意识。这部作品在此次音乐节的台湾专场中也有呈现。
另一部跨界之作《风月之名》,则将演奏者身份转化为戏剧角色,音乐成为旋律性的台词对话,透过结合音乐及剧场的手法,呈现筝乐多样化的发展空间。台湾筝人认为,古筝的表演范围不应只局限在演奏者,空间与时间的配置也可以成为作品创意的重点。
传统是一条河流,它会存续,也会涵容。结合传统的、本地的文化进行创新或加以包装,不但是对传统的继承,也是对未来的开创。“前卫就是重新发现古典”是当代前卫剧场大师罗伯特·威尔森的名言,在东西方音乐人的当代实践中可以看到——现代筝乐创作并非简单的“杂交”我国古筝艺术源远流长,经过2000多年的衍变,其艺术发展得更为充分,传播面更为广泛,而且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地域筝派,有“茫茫九派中国筝”之说。
到了现代,流派的区别已经很小了,几乎每个大家都兼具各家之长。中国民族器乐现代作品是一个“杂交”的品种,大多数现代古筝音乐创作作品中均采用了西方专业作曲技术,不仅大大丰富了古筝音乐的内容,也对古筝演奏艺术的发展起到了相当程度的促进作用。
不过,在古筝现代作品不断涌现的今天,很多人对其采取排斥的态度:比起传统的古筝作品,现代作品眼花缭乱的创作手法容易让人迷惑,难以找到可循的规律,存在着虚张声势,矫揉造作,过分追求形式上的花哨却忽略真实情感表达等问题。但是,不可否认,现代作曲技术对古筝创作空间的扩展,新的演奏法对古筝音色的开发,融合的创作观带给演奏者的精神启示等,都是令人欣慰的地方。以谭盾、唐建平等为代表的作曲家把中国的民族音乐与西洋音乐有机结合,谱写出《春秋》、《卧虎藏龙》等一批不拘泥于传统民乐形式和效果的崭新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