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将出家时,与学生刘质平(左)、丰子恺(右)合影
解说:1918年农历七月十三日这天,李叔同最后一次以世俗中人的身份,走在通往校门的林荫路上,从这里离开后,便结束了世俗生活,遁入佛门,法名演音,法号弘一。这张照片就是爱徒丰子恺和刘质平,一起到虎跑寺为老师送别时的情形。
李莉娟:我祖父出家,刘质平也是在他左右,他写字的时候在他旁边给他磨墨,所以刘质平有很多我祖父的一些墨宝在他手里头收藏。到最后抗战的时候,刘质平都是用生命来保护这些个墨宝,现在已经把这些东西,大部分捐给了浙江平湖纪念馆里。
解说:这双补丁上再打补丁的僧鞋,弘一大师曾穿着它,走遍了多少座中国的名寺古刹,弘扬佛法。泉州开元寺是大师后半生长居之地,这里保留着大师的众多遗物。弘一最终以苦行僧终其一生,他将失传700余年佛教中戒律最严的南山律宗拾起,清苦修行。
李莉娟:律宗在佛教讲是最戒律非常严谨的,主要是持戒,过午不食,是他持戒的这个很重要的一个部分吧,另外他这行动坐卧所有的一些举动,都是有戒律来约束的。那么律宗呢,到那时候已经失传了,没有人来修,他就把这个继承下来,学习律宗的一些著作,另外研究律宗的经典,成为现在被后人誉为第十一代律宗祖师,也是说他对律宗的一些贡献。
马鼎盛:李叔同突然出家为僧,令他的形象声誉更添神秘的色彩。他成了某些附庸风雅者,追逐的特异目标。弘一法师决心由杭州远走永嘉掩关静修,就是为避开烦人的俗世往来,不愿做应酬和尚。由于他名气太大,达官贵人依然闻风而至,看一看、聊一聊也好。前任温州道尹林鹃翔,四次到庆福寺进偈,都被他称病拒绝。现任道尹张宗祥又来求见,这是浙一师的老同事。弘一的依止师和寺主寂山长老不便辞却,李叔同乞求说:“弟子出家,非谋衣食,纯是为了生死大事,都抛弃了,又何况官家朋友?请师父以弟子有病为由送走客人。”弘一法师对于以往擅长的诸种艺术门类都视作是俗物而放弃。但他的名气太大,不管到什么地方,总会有人慕名来索求墨宝。起初他一概婉拒,后来,嘉兴有名的居士范古弄劝他说,可以改写佛语,从此作为弘扬佛法的手段。日寇全面侵华后,有日本人请他循当年鉴真之例,东渡弘扬佛法。弘一法师面斥敌国说;当年鉴真法师去日本,海水是蓝的,现在已被你们染红了,日本,我是万万不会去的!日本侵略军逼近厦门,友人劝大师内避,他却说,为护法故,不怕枪弹,他教育众弟子说,吾人所食,中华之粟,吾人所饮,温陵之水,我们身为佛子,不能共纾国难,为释迦如来张些体面,自揣不如一只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