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其伟:无论广东音乐,江南丝竹,还是西安古乐、河南梆子,作为中国民族音乐,每一个乐种都独具个性,有着它不可替代之处。广东音乐于本世纪初发育成为一个无论美学层次上,还是音乐形态层次上都充分独立的一个乐种。其特点如“小家碧玉”,清秀姣丽,轻快活泼,代表名曲有《平湖秋月》、《雨打芭蕉》、《饿马摇铃》、《鸟投林》等。
如今,广东音乐面临着双重危机,一是在技巧与音乐使命感上远远落后于北京与上海——1989年和1995年两次国际性民族器乐独奏比赛,广东选手几乎全军覆没;二是在音乐的发展方向上,因一味向位于文化中心的北方看齐,而丢掉了广东自身的特色,因此,我提出了“广东民乐双肩挑”的思想,即学习外省的、西方的、现代的音乐中的高难度技巧,与责任感、使命感,同时也不能丢弃岭南音乐特有的古典、传统、地方的特色,尤其是岭南音乐灵动与浪漫,而从广东音乐的现状来看,后者似乎更为紧迫。重振广东音乐是许多广东音乐家无可推卸的使命。
记者:所以,在您40余年的艺术生涯中,经历了两个重要转折,一是从职业演奏家到星海音乐学院的教师;二是从星海音乐学院的教师到香港演艺学院中乐系主任。这应该是您解除忧患、履行使命的一个佐证吧。
余其伟:我自始自终有着一种沉重的责任感,因为岭南这片热土抚育、培养了我,我深深爱着这片土地,我没有理由不把其传统文化精华——广东音乐发扬光大,让粤乐同北京、上海等地的民乐齐头并进。以前,我通过手中的一把胡琴拉出来,但我已经不满足于用乐声倾述,而要站出来大声呼号了。于是,近不惑之年,在星海音乐学院院长刘春荣教授等的多次盛情邀请之下,我选择了星海音乐学院,我觉得,我已经到了该以另一种方式为广东音乐做贡献了。学院对此非常支持,在全国高等音乐院校中,第一个成立了以个人命名的民族音乐研究室——余其伟广东音乐研究室,我开始了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方式推广粤乐。那时,我和我的小组先后在上海音乐学院、西安音乐学院、武汉音乐学院等高校做广东音乐表演及学术讲座,所到之处都深受学生及业内人士的好评。还出版了国乐专辑《国乐之光》、广东音乐专辑《粤韵飘香》,以及《中国广东音乐高胡名曲荟萃——余其伟演奏注解版本》等。
2004年6月,香港演艺学院中乐系系主任王国潼教授退休后,经过层层考核,我接替了他的位置。
记者:在香港这样一个纯粹的商业、金融主导的社会,相对比较偏冷的广东音乐能受到人们喜爱和重视吗?这段生活经历对您有没有影响?
余其伟:到香港演艺学院任教,让我感到人生更"丰满"、有意义。香港虽是一个以商业、金融主导的社会,但香港独特的地理位置、宽松的文化环境、规范高效的文艺运作,充足的资金,有利于艺术家把自己的价值发挥到极致,也有利于广东音乐的发展与传播。上任之初,香港演艺学院明确告诉我,应重视传统民乐教育,这就是我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在这里,我可以充分发挥我的特长,实现我的理想,而且,只要你是人才,有才华,就会得到应有的尊重,我很享受在这里的工作。
充满诗意的演奏家
深刻理性的思想者
记者:对于广东音乐,对于音乐与人生,您有着深刻的感悟与思考,不仅身体力行推而广之,而且拿起笔,作理论的探讨与总结,这实属难得。我知道您几次出版的《粤乐艺境》,是学者们研究广东音乐、研究民族音乐、研究您本人的必读之书,也让许多同行一读再读,受益良多。请您谈谈写这本书的情况。您认为实践和理论之间有什么深刻的联系?
余其伟:那本书最早于1998年出版。书中内容除了3万字的《广东音乐文化历程》和《广东高胡60年览略》等论文带有纯学理外,大都是平时即兴之作。那些年,我喜欢思考,有很多诗意的想法,并且愿意动笔把它诉诸于文字。这本书汇集了我在理论研究、音乐评论、出访随笔等方面的几十篇文章。我觉得,当艺术家就要读书和思考,否则便成了一个工具,而且实践和理论并重,才能更快、更有成效地推动粤乐与国乐的创新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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