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早报:按道理北京才是你们的主场。
韩江:北京孤零零的,整个华北地区也就北京一个市场。北京是我们的创作基地。如果上海有北京那样的后备人才资源和文化基础,我愿意把团搬来上海,只是上海还未达到这个程度。现在大部分文化主创精英都集中于北京,在文化政策支持上我们也有保障。在艺术行业这块,北京有一帮“死磕党”,他们会从别的地方挣钱,然后将创作精力全耗在这。上海很难看到这种情况。
“如果要做得很商业,我不想拿舞团做试验”
东方早报:你和王媛媛是怎样分工的?
韩江:她主管演员和行政,而我负责技术和国内外演出业务层面。当我们的角色进入创作时,她是编导,我是制作人。
东方早报:你们在艺术创作或商业市场的打造上会有分歧吗?
韩江:有。创作的角度会不同,毕竟我出身舞美,她出身舞蹈。商业和艺术交集在一块时,分歧会更大。比如排《夜宴》,我们有很多条路可走,可以做成电影翻版走古典宫廷风,也可以完全走西方现代路线打造原版《哈姆雷特》。我们的创作走向其实会跟商业、市场直接挂钩。最终,我们撇开古典做了一个当代版《夜宴》。我们为此做好的心理准备是,有可能国内市场连一场都不能接受。好在最终的反馈是比《霾》要好,我也很意外。
东方早报:艺术和商业冲突后,有什么是你们一定会坚持的?
韩江:你内心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坚持。《哈姆雷特》在国内本身就有认知基础和可因循的商业模式,我最初也想做特别适合中国观众审美的商业作品,但到最后还是走了内心最想走的路。如果一定要做得很商业,我会想能否不拿舞团做试验,或者将这些想法卖给其他团。商业作品可能会特别受宠,但未必会有艺术个性。我不想伤害舞团的个性和纯粹。
受不了小情绪的现代舞
东方早报:不少独立舞团都苦于没有专业制作人为其开拓国际市场,在摸索国际市场方面,你有何经验总结?
韩江:特别简单,你并不需要专业的国际制作人,把作品做好最重要。有位老师曾对我说,你将国内外近一百年的优秀舞团都捋一遍,看看威廉·福赛斯如何成就自己的法兰克福芭蕾舞团便都明白了。产品好就不怕没市场,就像烂杯子怎么卖都卖不掉,好杯子稍微使使劲就能卖了。所有院团在抱怨没有好制作人和国际路线时,却都忽视了没将产品做好的问题。
东方早报:很多人会举陶身体剧场的例子,比如他们有美国制作人方美昂(Alice)帮忙牵线国际。
韩江:Alice做的舞团不止一个,选择陶身体主要还是看作品。他们走的是口碑好且小型的国际艺术节路线,一个团出去也就七八个人。他们的作品积累是有特质的,陶冶和段妮二人的精气神也富足。作品好, Alice才能推得动。陶身体喜欢“纯肢体”,会去研究肢体、重心和节奏,这种纯肢体也能打动人,我看他们的作品都会受触动。
东方早报:有人质疑不少现代舞有形式大于内容的趋势,你如何看这个问题?
韩江:有时看谁发表了新作品,可能连名字我也看不懂,演员都是自己在纠结,这才是真的不接地气。曹诚渊(舞蹈家)曾说“现代舞就是小众艺术”,我并不认同。只要情感表达真诚,能跟观者产生共鸣,现代舞就绝不小众。你把自己定位为小众,只会越做越抠死。如果连业内人士都看不懂,观众怎么会不反问形式大于内容?根本就是没内容。
王媛媛特别喜欢芭蕾,也喜欢现代舞和中国舞的身段,她希望将这些肢体都结合起来,但我们做得更多的还是“观念”,就是美学上能做到东西文化的真正交织,精神上对人性和当下社会有观照。比如在北京和上海出现严重雾霾前,我们便早已做了《霾》,就是有感于每日受到的雾霾困扰。作品最初成型时,很多人甚至不认识“霾”字。
我受不了那种小情小绪,特别痛苦纠结的现代舞。人们在认知上通常会有95%的共性和5%的个性,你的关注点极为个人没问题,但如果将5%的个性比例夸大到10%以上就会容易走极端。(东方早报/廖阳)
其布厄,是傈僳族弹拨弦鸣乐器。傈僳语“其”是弦子,“布厄”为傈果,意即圆筒形的弦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