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乐器之王”的管风琴,拥有雄浑磅礴的音色,同时带有肃穆庄严的气质,总令人联想到教堂音乐的圣洁。12月25日,上海爱乐交响合唱团将联袂德国管风琴演奏家托斯腾·梅德,在东方艺术中心奉上“圣诞音乐万花筒——管风琴与合唱新年音乐会”。值得一提的是,音乐会还专门邀请到中国合唱指挥泰斗级大师、刚过完百岁寿辰的指挥家马革顺作为压轴指挥,届时,马革顺将以百岁高龄挥响他亲自为中国基督教音乐创作的圣歌《把荣耀归还他》。
马革顺近日亲临东艺与上海爱乐交响合唱团团员排练。从轮椅中被扶上指挥台的马老腿脚虽不利索,手上的功夫却依然精到,尤其是起拍力度劲头十足,挥到兴致处甚至会击掌打拍。精神健硕的马老在听力上也不见含糊,几个声部的和声刚开始听起来有些混乱,合唱团在他的要求下一遍遍重来,一个个声部细抠节拍,如此反复不下20次,才最终完成了他的要求。
除了指导节奏和和声,马老对合唱团的发音、咬字也不厌其烦地反复纠正。一句“哈利路亚”,他打断了七八次,只是因为“巴洛克时期的音乐风格是往前走,不会在‘亚’这个字上做有力度的停顿”。一首歌排练了四十多分钟,团员们虽然抱怨“要求太高了,嗓子都冒烟了”,但最终还是对马老报以热烈的掌声。马革顺说,不是自己要求严苛,“是艺术本来的标准就在那里。”排练结束后,马革顺接受了早报记者的专访。
亨德尔的信徒
东方早报:这次音乐会主打宗教歌曲,你的创作也是这个方向,为什么会对这个类型情有独钟?
马革顺:合唱是个舶来品,欧洲的合唱就是从宗教来的,最主流的合唱就是“圣诗”。最重要的合唱作曲家,也都是为上帝而创作的。
我父亲是牧师,我从小每周都会在教堂听唱诗班唱圣诗,这是我最早接触的音乐形式。五六岁时,我就已经是唱诗班的一员了。1949年我从美国留学回来,每年圣诞都被要求指挥合唱基督教歌曲,每年都唱《弥赛亚》。但其实,很大一部分外文赞美诗在国内都没有很好的群众基础,因为语言不通,没有共鸣,我就想一定要写一些我们中国自己的基督教歌曲。
东方早报:你一生研究合唱,你觉得宗教类的合唱对普遍意义上的合唱有什么借鉴?
马革顺:那太重要了。宗教合唱是整个合唱艺术的源头,是最精髓的部分。合唱这种外来形式,你要学好,就得先进入。怎么进入?就是去唱他们的东西。现在很多人即便去唱,也是表面化的,没有真正去理解深层的音乐内涵。我一直都在强调一个观点:“先做传统的儿子,再做传统的叛徒。”你要进入以后,发现它的奥秘,掌握它,然后再加上中国的要求。
东方早报:具体的奥秘或精髓是什么?
马革顺:声部的融合,声部和声部之间的互相照顾。这是中国合唱往往欠缺的。还有,宗教合唱中声音是完全拉开的,气沉丹田,上开天灵盖,而中国的合唱声音总是扁平化。
东方早报:你曾在不少场合说过中国合唱的问题也涉及语言问题。
马革顺:和语言本身有关系。西方人见面说话寒暄,语调都比正常情况下高半个调。你从他们平时说话的语气就能听出
“歌唱性”,声音起伏很大。中国人讲究中庸,总是平平。而且中文的音韵要求的发声位置和西方语言体系不同,比如我们特有的“i、u、ü”三个韵母,他们靠后,我们要靠前,有些老师没有经过研究就按西方的标准教,是肯定不行的。另外有人说我们的歌唱方法可以借鉴戏曲,但戏曲讲究归韵、收声,合唱是不能收声的,那怎么去结合呢?还是要根据我们的语言特点去推敲。
东方早报:你的合唱作品受亨德尔影响特别大?
马革顺:当然有,亨德尔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作曲家。亨德尔的合唱都是从一个声部推进到下一个声部,声部和声部之间是“近关系转调”,而且它基本是一句同样的文字不断反复。宗教歌曲就是这样,在反复中越唱越清醒,越唱越干净。
其布厄,是傈僳族弹拨弦鸣乐器。傈僳语“其”是弦子,“布厄”为傈果,意即圆筒形的弦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