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是演奏家表达音乐的工具,也是与之心灵相契的伴侣,而周广仁更是把钢琴视为生命中的一部分。周广仁拥有的第一架钢琴,是17岁时祖父的一位德国朋友因回国定居而留给她的。这架“布鲁特纳”三角钢琴陪伴新主人一起快乐成长,也与她共同奏响艺术人生的壮丽诗篇。此后,周广仁从未离开过钢琴,即使是那场令人扼腕的事故,也没有成为她和钢琴之间的休止符。
1982年5月在一位外国专家的音乐会上,周广仁主动帮忙挪动三角钢琴时,钢琴的一条琴腿意外折断,使她的右手无名指被当场砸断一节,中指和小指粉碎性骨折。虽然之后经过手术,她的中指和小指保留了原来的长度,无名指却永远短了一节。对于钢琴家来说,手就是全部的生命,面对这场不幸的灾难,周广仁没有抱怨,更没有被击倒。她太热爱钢琴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重新弹奏心中的音乐。于是,手术后刚刚拆线没几天,她就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练习。两个受伤的手指最初一点都不能动,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后来能动一点了,她就套着医生用的橡皮手套,指头前裹着棉花开始练琴。就这样,凭着惊人的毅力和顽强的精神,她竟在短短一年的恢复与练习后重登舞台。在北京大学的礼堂里,肖邦《摇篮曲》抒情、唯美的旋律在她的手指下静静流淌。演出后,她把主治医生请上舞台,那一幕感人的场景,让现场观众无不动容。
爱学生似亲人
看到李云迪被媒体过分追捧,她十分担忧,曾言辞恳切地希望他沉寂下来,潜心钻研业务。
当年刚调入中央音乐学院时,有人对她在演奏的黄金时期离开表演团体转入教学岗位,感到不理解。而周广仁却有着自己的志向。上幼儿园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当教师的理想,因为在她的心目中,教师是非常崇高的职业。其实周广仁很早就开始教学生了,由于父亲的反对,她要靠教比自己小的孩子解决学费问题。她认为教学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学习。“要教好学生,自己首先要弄清楚许多概念和问题,还得动脑筋、花时间去思
考怎样改正学生的毛病。克服了学生的毛病,自己在学习上也进了一步。 ”
平日里,周广仁举止优雅、和蔼可亲,对于那些在北京学习、生活不方便的外地学生,她还会把他们叫到家里“白吃白住” 。但在课堂上,她又颇为严格、严厉。可能是受曾在德国留学的工程师父亲的影响,无论做人、做事、做学问,她都追求严谨、完美。她非常守时,每次上课都提前到课堂,而每当有学生迟到,她都会不留情面地予以批评。教学中,她注意倾听学生的弹奏,擅于发现学生的优点并加以鼓励。而对于学生的缺点,她也会循循善诱,提出有针对性的解决办法。她重视学生基本功的训练和演出实践。她认为基础训练应包括端正的学习态度,钢琴演奏的明确概念、技法和表现规律,敏锐的听觉,独立理解和处理音乐的能力等等方面。她也很重视学生的音乐和文化修养。她认为, “音乐语言有它本身的规律和文法,必须学会看懂和听懂。学音乐和学外语一样,学外语只会拼音不行,学音乐只知道音符、拍子而不懂音乐的语言、逻辑、规律同样不行。 ”她还要求学生要广泛涉猎文学、美术等姐妹艺术,因为艺术在精神上是相通的。她时常告诫学生: “钢琴最终表现的是文化修养,很难想象一个对欧洲文化、历史一无所知的人,却能弹奏好贝多芬、肖邦的作品。事实上,有些人到一定程度就再也弹不上去了,并不是他的手僵硬了,而是头脑空白了。 ”
音乐学院的老师都很爱材,都爱教好苗子。但周广仁从不挑拣学生,无论是尖子生,学习一般的学生,还是那些慕名而来的编外生,她都一视同仁。她认为, “好的教师不是按照一种规格来培养学生,而是善于把不同类型的学生都教成材。教师的责任是要挖掘学生的潜力,充分发挥学生所长,让每一个学生焕发出自己的光彩,而不是让每个学生都变成和老师一样。 ”
王笑寒是第46届德国慕尼黑ARD音乐比赛第三名及特别奖(1997年)得主,并曾作为第11届美国范·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中最年轻的参赛选手一举闯入前6名的决赛。虽然取得了如此骄人的成绩,但在周广仁眼中,他却是一个“难教”的学生。周广仁是在王笑寒最低谷的时候把他接收到自己手里的,对于这位有才华却又毛病不少,基本功有问题可却“胃口”很大,在音乐上有自己的主张而且自尊心很强的学生,周广仁特别注意保护他的积极性, “让他在自己的轨道上尽量做得更好” 。如今王笑寒已从德国汉诺威戏剧音乐学院毕业并回母校中央音乐学院任教。
740)this.width=740"> 纳格拉,清代史籍中称哪噶喇、奴古拉,维吾尔族、乌孜别克族棰击膜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