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史是一门包罗了许多学科门类的专业,如考古专业、历史专业、律学、乐学专业、乐器和器乐专业,以至于社会学、哲学等。特别是在中国,它同所有的社会科学门类,几乎都有联系。以古琴为例,我们要想到为全世界负责,因为人类音乐史上最古老的音乐(仍旧保留下来的)之一就是琴乐。现在的情形是今不如昔,许多青年人的学术水准在急剧下降,这是十分令人担忧的现象……
中国音乐中根本没有“齐奏”,只有“合奏”。“齐奏”是一些不懂中国音乐的人提出来的。在“合奏”中,笛子要深刻,笙要烘托它……一首乐曲演奏始终是旋律性非常强的合奏。这同西洋不一样……同时,中国音乐节奏的转换非常丰富,是西洋音乐(器乐)所不能替代的……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后,我随学校到了南京。美国哈佛大学请我去教中国音乐史,同时研究中国音乐。尽管待遇很高,他们也出于诚意,但我还是拒绝了。因为脱离了中国音乐的实际环境就无法研究中国音乐的历史和现状,这是学生们给我的启发,也是我一向坚持的看法。
讲完这次课,杨荫浏的身体就逐渐不好了。1981年,乔建中研究生毕业,1982年成了音乐研究所的正式成员。这时,每天他能看到杨荫浏坐在由保姆推着的轮椅上,到处转一转。
而今名声在外的田青是杨荫浏的最后一个学生。在考取杨荫浏研究生之前,田青在黄翔鹏带领下,拜访了杨荫浏。他回忆说:“第一次到新源里看杨先生,是一个夏天,热极了。马路对面现在是意大利餐厅,那时是种白菜的菜地,刚浇了大粪。热天苍蝇在嗡嗡的飞,乱轰轰、臭烘烘的。我心里想,我心目中的泰斗杨荫浏竟然住在这么一个地方?因为我听说杨先生有一篇关于‘燕乐’的文章,但就是查不到。见到杨先生,向他请教这篇文章。他矢口否认:‘我没有写。’弄得我不知道下边怎么办了。”
田青一共上过杨荫浏三次单独课,每次都是听杨荫浏臧否音乐界名家。杨荫浏骂人最刻薄的话就是方言很重的四个字:“不懂音乐”。当时有人批评邓丽君是“靡靡之音”,是“资产阶级”,杨先生说:“邓丽君才不是资产阶级呢!交响乐、歌剧才是资产阶级的东西,资产阶级瞧不起邓丽君这样的东西,我们怎么能跟着资产阶级说呢?”
多年后田青说:“杨先生对我的影响主要是治学的态度和方法。”
后人可能推翻他,但没法超越他
另一位杨荫浏的学生,是薛艺兵。杨荫浏没有能够给他很好地上课,因为薛艺兵入学后,杨荫浏已经82岁了,身体不好。当薛艺兵准备硕士毕业论文的时候,1984年2月,杨荫浏去世了。这位大师去世后,薛艺兵怀着景仰和伤感,协助所里其他人把先生的遗体抬出家门。
这样一位兼通中西的国学大师,家中并没有丰富的藏书。薛艺兵在杨先生的红木书架上,只看到一套《二十四史》和别的古籍。因为杨荫浏从来不保存图书。他看书,一边做笔记,一边在书上批注得密密麻麻。书看完了,书的要领全部烂熟于心。然后,他把书当废品卖掉。有人在解放初的书摊上,经常看到杨荫浏卖掉的书。
薛艺兵说,杨先生是“两通”,兼通“史”“论”。在“论”方面,杨先生成就最大,没有人能超越他。“杨先生在音乐史学方面具有开创意义。但是,杨先生的方法基本上是西学的方法。他从小学习民间音乐,学习昆曲、锣鼓、琵琶。但他在教会学校,对西洋的教会歌曲和作曲方法也很精通。他的史稿,朝代体系当然借鉴了国学的史学传统,但从体例来看,却不是像国学那样引经据典来考据源流。他的研究,有特别细致的分析,包括对民间音乐,每个乐器几分几厘,他在拍照时都放个尺子,录音时要测音,完全是西方人研究分析的方法。”
“杨先生的功劳在于,他第一次收集了这么多的文献,第一次把中国音乐历史从古到今梳理了一下,摆出一个现成的轮廓来。而且,里头几乎所有的观点都是第一次提出来,这谁都比不上他。后来的音乐史学,基本上都在杨荫浏体系里面。杨荫浏是个丰碑,没人能超越,因为以后的学问不再那么做了。现在的学问越做越深,但没有谁能把整个‘通史’做下来。古人没做过杨先生做的事情,现在我们也做不了。以后可能会推翻他,但是没法超越他,已有的成就就是这样。不可能从整体上宏观上造出另外一个丰碑来。”
杨荫浏去世后在八宝山举行悼念活动,因为他的国际地位以及在国内的影响力,中央政治局送了花圈,中央的几个常委都送了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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