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民族音乐是座宝藏,对其视而不见,就好比患了“白内障”
解放周末:您的许多音乐作品中都有民族音乐的元素,您创作过古筝协奏曲、二胡协奏曲还有箜篌协奏曲,为什么会对民族音乐情有独钟?
何占豪:我一直坚持一个创作理念:外来形式民族化,民族音乐现代化。
我们国家有那么多民族,很多都是有音乐才能的民族。世界上有哪个国家像我们国家拥有这么多灿烂的戏曲:山西梆子、河南梆子、吕剧、浙江越剧、广东粤剧……这都是我们民族文化的结晶,是取之不尽的音乐宝藏。有的人眼里只有外国歌剧,却看不起中国的传统音乐,对这座宝藏视而不见,不懂得挖掘,我觉得这些人就像是得了“白内障”。
解放周末:您刚刚提到《梁祝》里就有许多越剧的元素。
何占豪:《梁祝》就是“外来形式民族化,民族音乐现代化”的一次成功探索。(哼起梁祝的旋律)你听这一句里的休止符,其实是越剧演员唱戏时的一句停顿。《梁祝》里有不少这样的音乐元素都来自于越剧唱段。所以我在许多地方都说过:“我们中华民族是有音乐才能的民族,中国老百姓是有音乐才能的老百姓。”
解放周末:您对传统戏曲的热爱从何而来?
何占豪:我的奶奶是位越剧迷,小时候,我奶奶经常带着我搬一个凳子,到戏楼里看戏。从那时候起我就对中国的戏曲有了一种感情。
后来我到音乐学院学习时,学校正好提出小提琴要民族化。我会拉小提琴,又是从越剧团来的,懂得民间音乐,就被选入了“小提琴民族化试验小组”。
那时候,我们下乡给农民们演出。农民很热情,但我们拉贝多芬、巴赫他们根本听不懂。我们问,那你们要我们拉什么?回答是“越剧、沪剧”。后来我就从越剧里面获取了灵感,写了一个四重奏版的“小梁祝”,这就是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雏形。
解放周末:民间音乐给了您许多重要的创作灵感。
何占豪:我们的民间音乐虽然是座宝藏,但我们的音乐技巧确实落后于西方,这一点我们要老老实实学习。
西方音乐里有一些中国民乐里没有的音乐形式,比如大合唱、协奏曲、交响曲,这些先进的形式我们要用,但不是照搬。
所谓民族化,就是用我们民族的音乐语言来表现我们民族的文化内容。这种民族化的代表作除了《梁祝》还有《黄河》,以及大家都知道的交响乐《红旗颂》。
解放周末:现在的年轻人对民族音乐的热爱远不及西方音乐,尽管近几年国内也兴起了“新国乐”热潮,但总的来说,年轻人对民乐的印象似乎还比较陈旧。
何占豪:这就好比中医和西医,中医的针灸,很多外国人是很佩服的,但我们有些人就是看不起中医,认为中医就是“传统落后”的代名词,这个观点是不对的。你看屠呦呦发现青蒿素,不就是中西医结合的成果吗。
我们音乐界也是如此,要振兴我们的民族音乐,必须走外来形式民族化、民族音乐现代化的道路。这是我的座右铭,也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目标。我创作的每个曲子几乎都有两个版本,一是交响乐队协奏,二是民乐队协奏。在我们国内演出时用民乐版,到国外就用交响版本。我真心希望看到我们的年轻音乐家能够拿着中国乐器,让外国的乐队为我们的民族音乐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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