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笙乐中的舞步
湘西多竹。
因而,用竹子制作的乐器也各式各样,除了田隆信手中的咚咚奎,还有人们都知道的芦笙。侗族人民不仅喜欢吹奏芦笙,而且喜欢随着芦笙音乐欢快地起舞。
演出中,芦笙舞也同样为观众所喜爱。芦笙舞的表演者杨建怀给我们讲解了芦笙舞的由来。芦笙舞源于祖先的上山劳作。古人劳作之余,伐竹钻孔而吹,时间久了便形成自己的韵律。后由民间艺人整理成曲子。有人唱曲,便有人应和而舞,芦笙舞诞生了。芦笙舞热烈欢快,已成为侗族人农闲期间和喜庆佳节时必跳的舞蹈。
杨建怀说:“我们吹的芦笙一般都是自己制作的,小竹管的一头用刀削成斜状面,在斜面上劈开一裂缝,剪一片芦叶作舌片,插进裂缝作簧,十几根大小不同的竹管编扎一排,就成了芦笙。”
其实,侗族人吹奏的芦笙有大有小,最大的重量可达60多斤,这么重的家伙,只有体力非常棒的男人才能演奏。而大大小小的芦笙“聚”在一起,也会让人恍惚觉得看到了一支既乡土又古朴的乐团。这样的场面,在侗族人的“芦笙踩堂”活动中,就能够看到。
这样的活动,往往和爱情有关。因为“芦笙踩堂”其实也是青年男女交际的一次重要机会。两个村寨举行活动时,客队穿过深山、渡过小河来到主寨。这时,客队吹《报信曲》和《摘菜曲》。主队闻知,立即集中芦笙队到村寨路口迎候,并吹奏《迎客曲》,以示欢迎。之后,客队吹起《进寨曲》。主客队集中鼓坪后,踩堂开始,先吹一阵《过门曲》,芦笙手和姑娘们围成两个大圆圈,男青年里圈,女青年在外圈。他们绕着鼓坪吹呀,转呀,几百只芦笙组成一个庞大的乐团,几百个人形成一个壮观的团体操场面。踩堂结束后,客队吹奏《告别曲》,主队吹奏《送别曲》,在村寨口道别,互致谢意。
和这个时代同行
湘西少数民族的艺术犹如一块玉石,被埋在深山中,直到20世纪50年代后,春风才终于吹散了尘封住美玉的尘土。
随着时代的发展,湘西少数民族的艺术越来越为世界所知;而它的传人们,也越来越意识到这些艺术不仅和他们的生活捆绑在一起,也联系着这块土地、这个民族的未来。
田隆信,当年一个土生土长的放牛娃,却有一种力量推动着他把咚咚奎吹出了深山,吹向了世界。
田隆信说,他走乡串寨,跟很多民间艺人讨论,收集着他所采集到的每一个曲牌,一笔一笔地把土家族民间器乐的形态和民间艺人的表演描绘出来。他走访了数百个土家族民间艺人,共收集了土家族溜子曲牌230多个;咚咚奎曲牌、摆手歌、哭嫁歌、梯玛歌、花灯、民间小调、地方曲艺等土家族民间音乐资料120多万字;收集整理各种地方戏曲、唱腔、曲牌和表演艺术资料260多万字,为抢救、整理、研究和传承土家族艺术提供了第一手资料。
在此基础上,田隆信同他人合作完成了《湘西州曲艺音乐集成》、《中国曲艺志:龙山县资料本》、《中国民族民间器乐曲集成:湖南卷龙山县资料本》三本书。在他的手里,土家族的民族艺术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面貌。
除了传承人们在为了留下民族的文化遗产而努力,还有很多热心的艺术家也加入了进来,为这些乡土古朴的艺术能够流传下去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演出中,湘西凤凰苗寨歌手龙仙娥唱了一首《苗山高又高》。这是一首纯苗族风味的民歌,龙仙娥的声音高亢而又婉转清丽,而她用苗语进行歌唱,更使歌声饱含原汁原味的苗族特色。
正是这个苗寨女子,曾经激发了音乐家谭盾创作多媒体协奏曲《地图——寻回消失中的根籁》的灵感。2004年11月,《地图》在美国演出,龙仙娥用高亢婉转的歌声征服了观众,完成了她“将苗歌唱给世界人民”的心愿。不仅如此,在谭盾的这部作品中,苗族音乐更是举足轻重。
龙仙娥说:“我很幸运,碰到了谭盾,是他带我出来,把苗族的民族艺术带出来,带到国际舞台上。”
而谭盾的说法则更加耐人寻味,谭盾说:“听她的声音,感觉像几千年前的一位老者在对你吟唱。”
来源:神州乐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