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把激情释放在了跑道上——在每年的运动会上,他都是短跑冠军。因为家境贫困,“鞋子经不起这番折腾”,所以每次比赛他先脱下鞋,然后赤脚跑完全程,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他标志性的象征!
和大多数的贫苦孩子一样,他最终辍学了。1962年,为了谋生,他干上孩提时代向往的职业:在熟人搭好路子后,他对着剧团里的老前辈们用二胡演奏了一曲,尽管这只是象征性的“面试”,尽管拉得不是那么娴熟,可他丝毫不马虎。就这样,他进入了当地的剧团,算“给家里挣了面子”,因为能混到一口饭填饱肚子了。
在团里,他负责用二胡给戏子伴奏,为此,剧团给他配备了一把斑驳不堪的二胡。他不知道,它历经了多少位老师傅才到了自己的手中,他只知道,这是第一件真正属于自己的乐器!
1963年,云和越剧团来到平阳招收成员。由于有扎实的二胡功底,加上有剧团演出的经验,他马上就被录用了。此后,他卷起铺盖,带上二胡,开始背井离乡的演艺之路。
进入乐团后,他对乐器演奏的追求如饥似渴,可他依然是偷偷地看着老师傅们演奏,一如当初静静地看着兄长在家练习一样,并非因为他不好问,而是因为在那个思想保守的年代里,拜师学艺会有“抢饭碗”之嫌,就算主动请教,老师傅也不愿多教,只能自学揣摩。
当同期进团的人还只有每月12元的工资时,他已经有16元了,比别人足足多了4元。只不过,这些钱常常只够他吃20天的饭,因为每两个月他还要往家里寄5元生活费。
没有演出的时候,他几乎足不出户。一起床就开始练习拉二胡,吹笛子。偶尔出门的话,他的去处只有一个——书店。大多的时候,他只是为了看书,只有等攒够了钱,难得才能买上一本书。
有一次,他看中了一本名为《琵琶演奏法》的书,尽管定价不足1元,他还是整整攒了三个月才把书从书店里捧回了家。而就在几年前,他将这本书送给了自己的侄女——一位视自己如启蒙老师、和自己同样酷爱乐器演奏的大姑娘。
对于周月轩来说,在云和越剧团最美好的记忆,莫过于那段美好的恋爱——
“这小姑娘,歌声真甜美。”
“这小伙子,琴声真动听。”
这是周月轩和妻子初次见面时,对彼此的第一印象。
一见钟情的邂逅过后,他们双双坠入爱河……
历练:
遭遇飞来横祸,不气不馁,活得更精彩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的人生将是另一道风景。
直至现在,他回想起“那一天”,脑海里浮现出的,总是成团成团铁青色的飞尘……
“轰”的一声,在一次意外爆炸中,只有周月轩“中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