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模拟性
“模仿自然界的声音现象应该说是音乐艺术的特长,除了音乐以外,任何其他艺术都不具备这种摹仿功能。”音乐可以模拟自然界和现实中的种种音响。以其音响形态所构成的艺术形象引起人们对具体音乐形象的想象和联想。如对风、雨、雷电、钟声、鸟鸣、武器碰撞等自然界声音的模拟以此来借景抒情、状物咏情。这种写实的模拟手法无论在传统音乐还是现代音乐中都是屡见不鲜。
琵琶武曲为了达到写实的目的充分发挥琵琶在模拟自然音响上的技术优势,最大限度的把握对自然音响的情感态度,同时借助于乐曲的诸标题,使主体、客体的情感产生共鸣。如:《十面埋伏》第一部分中“放炮”用拍、弹面板模拟炮火的轰鸣声;第二部分用煞弦、绞弦模拟兵器碰击、武器的铿锵声;用推并双弦、挽吟、长滚、摇模拟将士的呐喊、撕杀声;有置身于古战场拼杀的场面之感。《海青拿天鹅》第四部分用不同音高的并双弦技法模仿天鹅被海青击扑时发出的惊叫声,描绘了天鹅的挣扎逃脱与海青穷追不舍的画面;《霸王卸甲》(刘志海谱)在乐曲结尾处用调松一弦配合弹指奏出“噗噗”噪声模拟项王自刎后利箭落地的声响,暗示了霸王的悲剧结局。以上模拟手法是把对现实及大自然种种声响模仿的笔触加以音乐化、旋律化,追求神似,达到了描绘形象,塑造形象的目的。
六、连辍形多段体结构形态
多段体即各段主题可由一个主题材料引伸发展而来,也可由新构料构成。各段通常由一段体构成,稍有独立性,但不能单独演奏。多段体可分为二段体、三段体、四段体、五段体、六段体等,规模庞大、段落较多。琵琶武曲的结构形态,通常由多段体与曲调各不相同的多首曲牌连辍而成,因此形成了连辍形多段体的结构。各段落之间往往通过一定情节的贯穿或速度由慢渐快的处理,或表达情绪的一致等来加强乐曲的内部联系,以加强全曲的统一性。
如:《十面埋伏》由13段构成,乐曲采用了多支曲牌“五声佛”“撼动山”等不同音乐材料根据乐曲的内容构思和结构布局连缀而成,其中以第二段“吹打”曲调为主题,在其它段落不同程度采用它的音型,节奏或音调进行变化发展,因此全曲结构形态属连缀与变化重复相结合的多段体。《霸王卸甲》共由16段组成,综合运用了变奏和连缀的音乐发展原则,以曲牌“出队子”和“快活三”为主经过变化重复,并加入少数其它素材而构成,从不同侧面刻画了项羽精神气质。《海青拿天鹅》由18段组成,通过多变的节奏,合尾的手法,对核心音调的不断模进反复将音乐层层推进,形象的展现了矫健勇猛的海青在天空与天鹅展开殊死搏斗,最后击败天鹅的情景。在尾声以民间曲牌《五声佛》和《撼动山》为素材,模仿吹打、高奏凯歌,生动表现了猎手带着海青凯旋的喜悦。
此外,琵琶武曲的演奏技法运用非常之多,常用的有扫弦、煞音、绞弦、推并双弦、拍、提、满轮、摇指、“凤点头”等。它们在乐曲中善于表现各种戏剧性的效果,极大的发挥表情幅度,所以要求演奏者有较高的演奏水平。但并非因武曲的技巧性强,在演奏中就只重技巧,轻表现,重物状,轻神情,应该是以“形写神,形神兼备”达到深刻的内在功力和演奏技术上用之得法的目的。
长期以来,琵琶武曲一直为人们接受和喜爱,并成为琵琶音乐文献中较具代表性的典范,它标志着我国古代琵琶艺术发展的辉煌,是宝贵的音乐文化遗产。本文对琵琶武曲形态与特征的分析和探讨有助于多角度,多侧面的了解琵琶武曲,有助于主、客体更好的理解作品的内涵,诠释作品,完成艺术的再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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