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皆张卓娅夫妇:在浮躁的时代做一件不浮躁的事
录入时间:2012/3/12 9:33:00 来 源:中音在线 [音乐教程]
记者:动笔写这部歌剧时,您是怎么为它定位的?
王祖皆:金永玲歌剧团经常在厂矿、农村等基层演出,这也是民营剧团的生存现状。它的班底甚至有些像“皮包剧团”,今天这些人明天那些人。此次歌剧演出的班底是江山婺剧团。我们面对这样的队伍,怎样才能搞好这部歌剧?经过深思熟虑后,我们决定:在准确把握原作精髓的基础上,通过男女主角(金永玲、于乃久)的专业水准,上海歌剧院乐团、合唱团、指挥林友声等职业的歌剧乐团及人员来保证这部歌剧应有的艺术规格和档次。同时,尽可能突出民风、民俗,扬长避短,增加该剧的生活气息和乡土气息,搞成一部清新、简约、凝练、质朴、有浓郁乡土气息的民族歌剧。
记者:这样的定位在创作中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
王祖皆:在音乐创作方面与我跟张卓娅创作的其他作品差不多,但有三个追求稍有区别。首先是要追求准确性。第一,要有20世纪初的时代特色,但要用今天的视角。第二,要有浙江绍兴的地域特色,越剧是浙江的地方大戏,但已经有了越剧的《祥林嫂》,我就坚决不能用了,因为越剧使用方言,这部歌剧是用普通话演出,用越剧的音乐比不过越剧本身。我们有意把视角放大到了江苏一带,采用江苏一带的民歌、音乐,融合、杂交、综合在一起,让人家一听就知道是这个地域的音乐,却又找不到一对一的出处。我是上海人,张卓娅出生在南京,我们对江浙一带的音乐比较熟悉,江浙的戏曲有很多,除了越剧还有沪剧、淮剧、评弹等,民歌更多了,如苏南民歌、苏北民歌、江浙民歌、山歌。我们这样的写法有个好处:消化这些素材、杂交、融合,使得我们有了创作的自由度,不会被框得太死。此外,容易体现今天的时代感。第三,要符合人物。歌剧最重要的还是用音乐塑造、刻画人物,推动剧情、营造戏剧高潮。这一定要准确。音乐再好听,却与人物不搭、与戏剧情节不搭,也是不行的。
其次,我们要追求它的动听。音乐的本质是要好听。我们写曲子是比较注意它的旋律性的。我们认为一个作曲家技法即使再好,技术也代替不了艺术,旋律的塑造还是最根本的。旋律不过关,技术再好也没有用。歌剧应该有很突出的音乐性。创作中,我们比较注意对朗朗上口、有点题意义的短小唱段以及较有戏剧张力、有艺术性的唱段的打造。《祝福》中有比较抒情的唱段,如最后祥林嫂和贺老六两个人一起唱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也有祥林嫂最后走投无路的《天问》,还有《捐门槛》这样更戏剧性的唱段。特别是《天问》,“好冷好冷的风呀,好暖好暖的雪,盖在我身上,让我做一个温暖的梦。”《天问》是一次尝试,没有用常规的拍子,让这部歌剧结束在很浪漫的情境中。
第三,我们精心地考虑如何增加《祝福》的生活气息和乡土气息。歌剧要有品位,但这部特殊的歌剧、特殊的班底,只有靠乡土气才能取胜。为了让这部悲剧不太沉闷,我们刻意增加民风、民俗和幽默、诙谐的元素,如衬词“呜哩呜哩喂”、“喂呦喂呦”等来调剂整个情绪,有自然流淌的效果。但在《天问》《捐门槛》等重要唱段又要从乡土气息里拔出来,借鉴西洋音乐的方式、扩展音乐。这一点对我们来说是比较难的。上海歌剧院乐团和指挥都很喜欢歌剧《祝福》的旋律,林友声说:“第一次排练结束回到家后,脑子里依旧是那挥之不去的优美旋律,《祝福》的音乐已经被乐队、合唱队的合作者们植入大脑了。好的作曲、好的配器、好的指挥、好的乐队,成全了一个祥林嫂加‘永玲嫂’。”作曲家姜黎明看过后,表示:“歌剧《祝福》是一部充满人性又具有文化底蕴的歌剧作品,令人感动。音乐统一又单纯,很有江南风格。最后一曲‘暖暖的雪让我做一个温暖的梦’太打动我了!”歌剧《祝福》的特定题材和特殊演出团体要求我们必须注意队伍专业性与非专业性的融合,研究音域和演唱的可能性。我们只是希望在浮躁的时代做一件不浮躁的事。歌剧《祝福》还将争取到日本、台湾演出。(来源:中国文化报/记者 裴诺)
(编辑/石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