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睿睿:前些天我做相关讲座,很多人下来问我怎么开始学跳舞,其实观众没明白,所谓的“一起跳舞吧” ,是希望让观众通过一种方式来解决生活中的压力。每个人都存在于这个社会,都有压力,只不过承受的各自不同,但都要通过某种方式来去排解它。我希望“一起跳舞吧”这种态度,能给观众一种开始,找到一种排解方式,可以是“一起健身吧! ”等任何方式,正面乐观地面对生活。这是现实生活中。而在舞台上,我们用这种方式贴近了观众,让观众突然觉得可以看懂舞剧。以往大家常说舞剧看不懂,看得累,以致舞剧越来越少人关注。其实艺术创作就是这样,你走近观众一步,观众也向你走近一步,反之必然会失去观众。舞蹈是一个与人沟通的艺术,原本也是一个可以打破任何界限的门类。
记者:就像舞蹈常被称为小众艺术,其实它恰恰应该如最初起源一样是最大众的艺术。 《一起跳舞吧! 》让人看到了舞蹈向它真正主体的回归。
佟睿睿:是的,我们职业舞者真正能放下身段,为生活起舞,挺重要的,并不是说这样做了,舞蹈的意义就浅薄了,艺术水准就降低了。比如《一起跳舞吧! 》传递的能量提供了很多励志的东西。“一起跳舞吧! ”难道最终就只停留在舞台上或教室里吗?其实不是这样,而是希望人们能把跳舞这种快乐的心态放在压力重重的生活中,所以作品其实在讲怎么活着。
舞剧不适合讲故事,我们经常被故事拖累了
记者:舞剧创作现实题材并不多见,且往往是宏大叙事, 《一起跳舞吧! 》聚焦都市小人物,锁定白领人群,让人耳目一新,“都市白领”题材在舞剧创作史上可谓开拓性尝试。
佟睿睿:舞剧创作中现实题材特别少,又讲到当今生活、都市白领,这应该是史无前例的,我们创作时确实想尝试突破国内舞剧在这方面的空白。
记者:与一般舞剧创作非常不同,《一起跳舞吧! 》并没有遵循三一律结构,也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甚至叙事主线也不是非常集中,这种散点的演绎方式,最初您会不会担心人们对作品戏剧性的质疑?
佟睿睿:其实就像影视剧,细想想中国的影视剧永远在叙述一个简单故事,把一个简单的故事说得特别复杂,但是日韩甚至美国影视剧常常是在说一种生活状态,未必在讲一件事,也未必把简单的事说得特别复杂。我觉得舞蹈作品也一样,所谓的戏剧冲突不一定要讲多复杂的故事,我们经常被故事拖累了,尤其是舞剧,因为舞剧不适合讲故事,或者说你要找到最适合讲故事的角度,而不是一味地去陈词,演一段,交代一下情节后再演一段,看完只是一个故事梗概而已,而没有触及灵魂。
记者:看来这种独辟蹊径的探索正是您的匠心所在。
佟睿睿:我觉得我们的创作其实都在找一种所谓的戏剧感。尤其这个作品,它更当代,更具有戏剧感,但我不希望是一群人托着两个角色,像我们以往的舞剧,比如一百人或几百人几乎都在烘托英雄,甚至所有的群舞都被当成演水、演山的背景,没有生命力。我觉得在都市题材、当代舞剧中,每一个个体都应该是鲜活的,所以我才选择只有30多个演员,但每个人有自己的使命。整个叙事是特别简单的故事,更多不是为叙事,但简单故事有很多外延,又可以用舞蹈将其展开在舞台上。这种探索很有意思。
记者:您的解答验证了我的观感,即有意将故事打散,以尊重每个个体的存在,去描绘众生百态,这种尝试是需要勇气的。
佟睿睿:有专家曾告诫我,一个舞剧如果超过4个要表达的人,一定说不明白,千万别冒这个险,可是我的创作无论如何都得超过4个人,否则怎么叫一起跳舞?当代舞剧是一个城市的众生相,而且每个人都是小角色、小人物,我觉得小人物才生动。其实我们有那么多大悲大喜和悲欢离合吗?是我们一味地想象着古人或神话传说、帝王将相的感情,却忘了我们平常百姓自己应该怎么生活,怎么活得生动和有趣。其实在百转千回中悟出那么一点,那么浅显的道理,就足以了。
记者:通常一部舞剧动辄上百甚至几百人,而据陈飞华团长介绍,这个作品演员只有29人,全部演职员不到50人,这在舞剧史上亦属罕见。
其布厄,是傈僳族弹拨弦鸣乐器。傈僳语“其”是弦子,“布厄”为傈果,意即圆筒形的弦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