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珍惜良好的时代环境
问:您是我国第一位在国际上获得钢琴奖项的艺术家,能否谈谈这“第一个奖”?
答:1951年时,有一个世界青年与学生和平友谊联欢节,这是世界大战以后,每两年在东边“社会主义阵营”举办的联欢节,联欢的艺术门类非常丰富,中国派了一个一百五六十人的团去参加这个联欢节。当时中国派去了民族音乐、民族舞蹈、京剧、杂技,还有歌剧《白毛女》、舞剧等等,丰富多彩。我们在东欧整整转了一年零一个月,演出了100多场,这是新中国刚刚成立送出国的一个大团。那时候国外还不了解中国,所以影响非常大。那次联欢节上也有钢琴比赛,团长对我说,你也去参加一下吧!就这样,我没什么准备就去比赛了。年轻的时候胆子大,什么也不想,结果还真的得了一个奖。那次在比赛中我碰到一个苏联的评委,他就是非常著名的钢琴大师拉扎尔·贝尔曼(LazarBerman),他看到我对我说:“你也去参加那个钢琴比赛啦?我也去了!”他得了第一名,我得了第三名。我一直觉得,这个奖是不算数的。我自己认可的第一个奖是1956年参加德国舒曼杯国际钢琴大赛,但那时候的比赛也不像现在规模这样大,是在东德举办的“社会主义阵营”范围的比赛。
问:您那一代人学习钢琴的条件那样艰苦,但是您这一代的钢琴前辈都获得了像“舒曼”比赛这样非常重要的国际奖项,您觉得这其中有着怎样的原因?
答: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是通过苏联专家教学,大家都有很大的收获。那时候国际比赛的水平和现在不一样,像刘诗昆、殷承宗在“老柴比赛”(柴可夫斯基国际钢琴比赛,编者按)中分获第一名和第二名,“老柴”比赛是国际比赛中非常重要的比赛,那是很不容易的。比赛之前,国家专门派遣他们去苏联学习了一年,花了很大力气培养。
上世纪90年代,郎朗、李云迪也获奖了,我还是他们参赛的评委。郎朗的获奖是在“小柴”比赛中,郎朗没有在成人比赛中获过奖,因为他的老师不同意他参加比赛,认为应以学习为主,厚积薄发。
比赛获奖有时候不能完全说明问题,其中不乏运气的因素。郎朗当时是顶替一位钢琴家去参赛的,他有了这个机会。国外也是这样,王羽佳也是顶替郭阿格里希去参赛的,所以一个人出名,靠本事,也有运气。第一名,不一定就是最了不起的。
这两代钢琴家也不能简单地放到一起来比较。但要看到,一个艺术家的艺术生命到底有多长!国外有些老音乐家到了七八十岁还在弹琴、灌唱片,这是真正的了不起!一个人可以通过一场音乐会突然出名了,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又消沉了。像霍洛维兹这么大名鼎鼎的钢琴家,他出名后,轰动了多少年啊!但是中间一隔就是20年的空白,晚年他又起来了。所以,从事艺术道路是很艰难的,不下功夫,立刻就会走下坡路。钢琴演奏是很艰苦的职业,有的人天分比较好,有的人天分普通一点,练琴的路子也不一样。时代不同了,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赶上动荡的时代,艺术人才很难发挥;时代好,环境安定,机会也就多。今天,我们是赶上了安定的时代,我认为追求艺术之梦的人一定要懂得好好珍惜。(人民政协网/杨雪)
740)this.width=740"> 纳格拉,清代史籍中称哪噶喇、奴古拉,维吾尔族、乌孜别克族棰击膜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