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骥、黄翔鹏(右)等人考察出土编钟
音研所第三任所长、杰出的音乐学家
发现编钟“一钟双音”的特点
提出了“传统是一条河流”、“古乐存活于今乐之中”的观念
宁可不升官 坚决不离婚
1958年,吕骥看到黄翔鹏在天津中央音乐学院没有好日子过,又断定黄翔鹏是个人才,就把31岁的黄翔鹏调入北京十间房音乐研究所工作。
黄翔鹏本名“祥鹏”,但是他自己改了名字,取飞翔的意思,可见他志存高远。1955年,女儿出生,黄翔鹏以李白“黄河之水天上来”之意,给孩子命名为“黄天来”。1964年,儿子出生,黄翔鹏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给孩子取名“天健”。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中,黄翔鹏给孩子的名字,表达了一种高尚的情怀,这是他在压抑的环境中唯一可以自由发表意见的地方。
黄翔鹏的妻子本名张支,因参加革命决定“破釜沉舟”,改名周沉。1957年,周沉响应 “大鸣大放”号召,和中央音乐学院同事陈自明创办了《风雨报》,被定为“周陈反党集团”,做了“右派”。院领导劝黄翔鹏离婚,黄翔鹏宁愿不升官,也坚守自己的承诺。周沉说:“我一生最大的幸事是我的婚姻,我遇上了你——一个好人,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对物质生活几乎无所求的人,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一个对官位名利淡泊至极的人,一个对事业极端负责的人,一个对爱情婚姻极端负责的人。”
孩子是他用烟“熏大的”
妻子劳改去了,黄翔鹏从天津来到北京的新岗位,独自带着两岁的女儿。女儿黄天来回忆说:“我爸带着我挺辛苦的。一个男人带孩子非常狼狈。”
黄天来7岁该上小学了,十间房附近是五道庙小学,黄翔鹏带女儿去考试,没考上。因为他平时疏于对孩子辅导。1963年,孩子才考上。
黄天来说:“我爸老说我是‘小可怜’,因为的确很可怜。我爸是工作狂,工作特别忙,老四处跑,根本不管孩子,我跟孤儿差不多,只比要饭的强一点。我爸一出差,就把我放在邻居家。大一点,就在幼儿园整托。礼拜六别的孩子都接走,就剩下我一个。留一个老师值班,这个值班老师就烦:‘就因为你,我还在这值班!’我老是挨骂。他一夜一夜地熬,不睡觉,光写东西。我对他的印象,就是天天伏案写作,天天抽烟。我是他熏大的。”
那个年代,黄翔鹏忙于民间采风,记录民间古老的声音。在录音机不方便的时候,就凭他的好耳朵。黄天来说:“他记的谱子非常准,差半度都听得非常准。”
黄天来经常被父亲带着到杨荫浏家去。黄天来说:“杨先生在音乐上对我爸是有帮助的。我和他很熟很熟,还有曹先生。我爸经常带我到他们家,他们讨论问题,我在旁边待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