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黑连仲老师在教学中,是否会侧重于培养学生研究与创作方面的能力呢?
侯海琼:黑连仲老师在教学中会培养我们在研究与创作方面的能力。他一方面要求我们多多了解乐曲的相关背景资料,多去听各位演奏家的演奏,从而取其长处。另一方面,他在上课之余,也会经常讲授一些他创作方面的感受与经验,以及讲述他灵感迸发之时的情景等等。此外,黑连仲老师教导我们要“手勤、嘴勤、脑勤”,多练琴,多问,勤动脑。
记者:您不仅对主业琵琶十分精通,对其它乐器也有较为深入的研习,本科二年级时,您跟随著名阮演奏家刘慧教授学习阮重奏;大学期间,您还跟随马君老师学习钢琴演奏。阮乐器与琵琶同是中国传统弹拨乐器,其构造不仅较为相似,在起源上,阮乐器与琵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通过对这两件乐器的学习,您认为两者之间有着怎样的共通之处呢?
侯海琼:阮乐器与琵琶同是中国传统的有品弹拨乐器,都有四根琴弦。阮乐器产生于汉,唐初时期时,阮乐器仍被称之为“琵琶”与“汉琵琶”,后因晋代咸善弹此琴,故命“阮咸”,简称阮,由其名称便不难看出阮乐器与琵琶之间有着很多共通之处。另外,就阮乐器与琵琶的演奏技法来说,它们二者的左手演奏技能可以说是大致相同的,而琵琶被称为“民族乐器之王”,在右手弹奏指法、演奏技巧等方面比阮乐器要难。由于琵琶和阮乐器有着很多的相同之处,所以很多琵琶演奏者也会学习和弹奏阮乐器,当然,阮乐器的学习对琵琶的演奏也是极有帮助的。阮乐曲的音乐表现、演奏技巧都可以吸收到琵琶的演奏之中去,是琵琶艺术学习的一种重要补充。比如阮乐器的弦要比琵琶硬,练习阮乐器可以提高左手的肌能,从而练习与演奏琵琶时能够更加灵活自如。同时,阮乐器的音色柔和、厚实,琵琶的音色清脆,练习琵琶时也可以吸收阮的音色特点,使琵琶音色更加圆润。
记者:对阮乐器的研习,又为您的琵琶演奏带来了何种帮助呢?若说您学习阮乐器是基于琵琶的缘故,毕竟两者无论在技法或是曲目上都有许多共通之处,那么您跨度非常大的学习钢琴演奏,又是基于何种考虑呢?
侯海琼:如您所说,钢琴属于西洋乐器,琵琶属于中国民族乐器,一个西方,一个东方,两者在音乐风格、演奏上跨度很大。琵琶曲讲究的内在的意境,含蓄自然,内敛包容,而钢琴曲感情开放,音乐风格辉煌磅礴、雍容华贵。正是这种风格的迥然不同,让我对钢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学习钢琴演奏也算是兴趣使然。很多琵琶曲都可以用钢琴来伴奏,如:《草原小姐妹协奏曲》、《祝福》、《花木兰》等等,在这些乐曲的演奏中,琵琶与钢琴在空间和时间上得到了交织,相得益彰,给乐曲增添了情绪和气势,也是中西音乐文化交流的重要表现,在我之前六月份的独奏音乐会上,我也有与钢琴的合作。其实,我觉得学习钢琴演奏,对许多琵琶协奏曲中自己琵琶演奏的把握及乐曲的升华也有着潜在的帮助。
记者:近些年来,无论是在演奏,亦或是创作之中,“中西合璧”都成为了一种非常流行的趋势,为此作曲家们创作出了许多富含新潮元素的乐曲,来实现民乐与西洋乐的合作,您是否也尝试过或者演奏过类似的作品呢,请您简单的介绍一下?就您而言,您是如何来看待这些作品的?
侯海琼:“中西合璧”确实成为了现在中国音乐的一种流行趋势,像是音乐的宣传、乐曲的创作、音乐会的演出等都能体现出中西音乐文化的交流和融合,比如现在的新民乐、十二乐坊、水晶乐坊等所演奏的乐曲,非常富于现代气息,我自己也演奏过一些如您所说类似的作品,像《琵琶语》、《欢沁》等等。对于“中西合璧”的音乐发展趋势,亦或是这种趋势的具体表现,如乐曲创作中富含中西方特色的新潮元素,我觉得很多音乐学习者都希望看到这种现象,因为音乐的交流本就是无国界的,中国民族音乐的发展也是无止境的,将西方音乐的特色吸收到中国传统音乐里来,是一种创新,也是对音乐的一种发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于那些实际的作品,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欣赏和见解。我觉得这种乐曲至少在创作的想法上是好的,中国文化包括中国民族音乐最大的特点就是兼容并蓄,如果一首乐曲在风格形式不失中国传统音乐的风韵,又能通过吸收借鉴西方音乐的精华,将乐曲在表现形式上得到升华,就是一首好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