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林(梅兰芳艺术基金会秘书长):
我跟姜先生有几十年的感情和艺术上的交往。我1967年毕业,在北京市京剧团,从那时候开始逐渐跟他相识,感觉到这位先生特别平易近人。开始总觉得这位先生他怎么那么爱讲笑话,而且跟谁都谈得来,后来慢慢才了解到,他是一位德艺双馨的演奏家。
再一方面,他在培养梅派学生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他不管你拜不拜我,只要有求,他必应,而且他在给学生说戏时一丝不苟,毫不保留。姜先生培养出来的、他教过的学生,现在基本上都是在舞台上的当红演员和最优秀的演员,我想这样也可以告慰姜先生的在天之灵。
朱绍玉(京剧作曲家):
今天我到这会上一看,有很多不是琴师,都是演员,这就给我们一个启示。我就想起了我在年轻的时候,有两出戏是跟琴师学的。一个好的琴师就应该像姜凤山先生这样,他要会唱,只有唱得好,才能拉得好。姜先生为什么带出这么多梅派的学生,现在为什么捧出这么多梅派的角儿,这些年轻人都跟姜先生分不开。他对于梅派艺术,对于梅派的腔调、吐字发音如何处理,对梅派的胡琴怎么托腔保调、怎么加花怎么变,我觉得这是我们应该总结的。
姜凤山先生对梅派的贡献不只是在京胡上,在梅派的传承推广上,他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我当时写了《黛玉葬花》,觉得这人非常谦和,但是思想不保守,他是比较超前的思维。这种先进思想和对于梅派艺术、京剧艺术的传承推广,我觉得姜先生在文艺界起了一定的示范作用,我一定向姜先生这种精神学习。
董圆圆(京剧名家):
我们家跟姜爷爷可以说有三代之缘,我姥姥年轻的时候就是姜爷爷给我姥姥伴奏。从1987年开始,在我师父的推荐下,我跟姜爷爷学戏。这么多年,我觉得姜爷爷给我感觉特别乐观、善良、随和,而且是个可爱的人。他在艺术上那真是精益求精,非常忠实于梅派艺术,对梅大师非常地敬仰,梅派艺术是他一生的追求。姜爷爷传授了我一些梅派唱腔,亲自在舞台上给我伴奏,为我吊嗓子,为我说戏,我觉得这是我一生当中最幸福的事情。
姜亦珊(北京京剧院优秀青年演员):
姜爷爷亲自参加了我拜梅葆玖老师的拜师仪式,每次去姜爷爷家拜访,他一定为我说戏。特别是在姜爷爷87岁高龄时,还为我录了《三娘教子》的唱腔,至今让我感动不已。
王桂生(北京京剧院党委副书记):
记得那是1998年,由于工作关系我从剧院调到了梅兰芳京剧团工作,有幸认识了姜凤山先生,当时先生已经退休在家,但作为京剧梅派艺术的元老,北京京剧院梅兰芳京剧团艺术指导、顾问,他却退而不休,依然坐镇幕后,为梅派艺术尽心尽力,为梅剧团艺术建设指导把关。这些年他就像一棵大树在我们的身后支持和支撑着剧团的发展,有他我的工作有一种踏实感,因此剧团不定期请他和梅葆玖先生为青年演员说戏,为剧团指导。有时候赶上梅葆玖有重要演出的时候,先生偶尔也露一把,与梅葆玖先生艺术上珠联璧合的那种合作而赢得满堂彩,让我这个后来者算是开了眼。
李恩杰(北京市文化局党组成员、北京京剧院院长):
今天一天我们沉浸在对两位我们的榜样、大师的思念当中,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我们感悟了他们人生的真谛,他们对于事业执着的追求,那种高度的责任感。之后剧院会用各种方式把他们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继承下来,并且把它发扬光大。我希望今天在座的人,还有更多的人,成为我们做这件事的中坚和骨干,我们在这样一种追求当中去完成我们应该承担的历史使命。我们承担的责任应该说相对于其他剧院来说更特殊,这种特殊就是北京京剧院荟萃了京剧诞生地北京的这些前辈大家,我们应该把他们的接力棒接下来,把它更好地传下去,不能让这门艺术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失传或者变样。今天这个会对于我们去担当、履行这样一种责任,应该是一个加油站。我们不应该仅仅有悲伤,还应该有一种力量,他们留给我们的东西,应该足以让我们坚强起来,把我们应该承担的责任承担起来,用我们做出的成绩和结果去告慰他们。
(文字整理:中国文化报记者罗云川,图片由北京京剧院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