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的郎朗会接到一些原创钢琴谱子,这些曲作者想通过郎朗的妙手将纸上的音符变成立体动听的音响,在环球流动起来。没错,郎朗要想率中国钢琴演奏学派,还真要每年推出几部中国原创钢琴作品。可是郎朗接到的谱子究竟有多少可以立起来呢?虽说郎朗在世界上有号召力,但这号召力不能随便使,如果今天推出的作品不成功,明天弹的作品观众不喜欢,事不过三,以后郎朗再推新作品就没人听了,甚至走向爱屋及乌的反面,厌乌及屋,连郎朗弹琴人们也不稀罕了,那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
所以甭管有名的还是没名的,年轻的还是年盛的作曲家写的钢琴作品,其技术水平艺术境界一定要配得上郎朗的钢琴演奏技术水平和艺术境界,如果你写的作品能提升郎朗的演奏水平,观众又喜欢听,那自然就在环球流动起来了。
要想创作这样的作品,除了我上一篇文章说的三个解放外,还要保住三个底线。第一别破了艺术的底线——美好。艺术创作是为人们提供精神食粮,食粮的基本营养是蛋白质、淀粉、维生素、脂肪等,精神食粮的基本营养就是让人身心愉悦,补充正能量,因而艺术品必须是美好的。我见过这样演奏钢琴的,就是砸琴,甚至人跳上钢琴板上乱跳、跺脚,说这也是“揍钢琴”。本来钢琴一出厂,不管谁弹出的声都是乐音,但有人就往钢琴的“心脏”里扔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故意让琴弹起来声音不好听。还有的人让猫或狗在琴键上走几趟,记上谱,再演奏。琴键下去每个音虽然悦耳,但几组无序的组合还是破坏了人们艺术审美的底线。以上这些拿上舞台惟一的作用就是衬托出莫扎特、柴科夫斯基、德彪西等钢琴作品是那么艺术,那么美好。
第二,别破了音乐的底线——声音。音乐就是音悦,用声音愉悦众人。音是皮,悦是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美国作曲家约翰·凯奇,一天在音乐厅舞台上钢琴前坐了4分33秒,在众目睽睽之下没弹一声钢琴站起来就走了,后来说这就是他创作新的“钢琴”作品,曲名就是《4分33秒》。据约翰·凯奇说创这部作品是受中国的“老庄哲学”影响。老子不有句名言“大音希声“吗?最高级的音乐就是声音稀少,做到极端不就是无声吗?其实这是对老子“大音希声”的误读,在这句话里,“音”和“声”是对立的,“音”就是音乐,“声”是噪音。完整理解“大音希声”的意思是:“高级的音乐,噪音稀少。”要么整部作品里用得多是悦音,要么整部作品里用的噪音多,但经过一定有序组合,整体就呈现出让人赏心悦耳的音乐(如山西的绛州大鼓)。有什么依据老子“大音希声”的“声”是噪音呢?老子《道德经》第二章里有“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六个对子,这里“有无”,“难易”,“长短“,“高下”,“前后”都是对立的,不可能“音声”就不对立,所以“音声”也是对立的,“音”是悦音,“声”是噪音。
约翰·凯奇还一种解释:自己在钢琴前默坐,观众可以听到街上的汽车声(不知有没有这样不隔音的音乐厅),听自己的喘气声,心跳声等等,这就是庄子的天籁,是最高的审美境界。观众要想达到天籁的境界,干嘛不去森林、海边、深山大漠去欣赏自然的箫声,非一群人挤音乐厅里呢?
第三,别破了钢琴的底线——弹琴。我看过这样的钢琴新作品演奏,钢琴演奏者手伸进琴箱里直接拨钢弦,要这种效果干嘛不拨竖琴呢?还有上面提到的砸钢琴键,跳到三角钢琴上跺脚等,这些都破了钢琴的底线。
钢琴是乐器之王,是指和其它乐器相比,它亲和力最融,几乎可以成为所有独奏乐器的伴奏乐器,能伴奏美声、民族和通俗,其音量张力很大,一台钢琴可以达到一个小乐队的音效,音色的明暗清混对比可以表现人任何时刻的心境。作为独奏乐器最受人们欢迎,说它是乐器之王,不是说它可以模拟出所有乐器的音质。我听过有人为了搞钢琴一民族化的作品,非要用钢琴弹出三弦滑音的感觉,何必呢?如果要这种音质,直接用三弦不就得了。
如果非要为创作定个标准,那就是让欣赏人非问自己四听:好听吗?听过吗?想听吗?听谁的?好听吗?意味着作品美不美。听过吗?意味着作品新不新。想听吗?意味着作品有没有内涵。听谁的?意味着能否记着作者。这个作品很好听,意味着美,但听着不新,像是肖邦的作品,这作品就没价值,听它还不如听肖邦的呢!这个作品既好听,以前又没听过,说明是原创,如果听了一遍还想听,说明它有一定内涵。当一部作品听众想反复听时,才会关心曲作者是谁,进而会记住他的名字。听谁的?就听张三的。这样张三在音乐史上才有一席之地。
别看这“四听”字简单,创作者要想正面达到,那可太难了。想象眼下的钢琴作品欣赏者,都听熟了莫扎特、贝多芬、李斯特、肖邦、柴科夫斯基、德彪西、拉赫玛尼诺夫、格里格、舒曼、格什温等大师的作品,要想再听着没听过,新鲜而又好听的作品,那概率该多么低呀!
概率再低,创新的余地也是无限的。就如地球是有限的圆,但从南极到北极的路却是无限的,尽管有的路还是背道而驰。就举一个奏鸣曲式的例子吧,奏鸣曲式大多由呈示部、展示部、再现部构成,有人说这个套路是西方的音乐思维,这样看狭隘了,为什么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全球都有喜欢听的人?难道说我们中国人也有西方的音乐思维?就像弗洛伊德发现了潜意识、白日梦等,就说这是西方人的精神结构一样,其实这是人类共通的精神结构。其实奏鸣曲式是人的审美心理结构的一种音乐外化方式,凡是全球喜欢奏鸣曲式的人都有这种审美心理结构。就像中国的律诗,有的讲究起承转合的形式。形式和心理结构就是个筐,什么都能往里装,筐是有限的,但可装东西的种类是无限的。创作的艰难就是要从这有限(筐和前人装过的东西)当中找到无限,而创作的魅力也正是在有限当中找到了无限,并让欣赏者达到了审美高峰体验。有了三个解放,再守住艺术音乐钢琴三个底线,中国作曲家脚踏着有深厚历史文化底韵的中国大地,头顶着有丰富音乐风格的世界蓝天,怎能创作不出匹配郎朗钢琴技艺的作品呢?(音乐周报 赵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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