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丁善德(左一)、何占豪(左二)、陈钢(右二)、孟波(右一)一起讨论《梁祝》的创作。
“上海之春”新人新作 《波莱罗》(上海芭蕾舞团陈艳、吴虎生等)
1959年5月27日下午3点,兰心大戏院,18岁的清瘦少女俞丽拿留着一头齐耳清丽短发,穿一身白衣黑裙,掌着小提琴站到了指挥樊承武旁边;身为创作者的何占豪坐在小提琴声部第二排,陈钢则躲在舞台侧幕,心提到了嗓子眼。从《梁祝》第一个音符奏响,到樊承武在空中画出最后一个圆弧休止符,全场安静得怵人。“怎么连个礼节性的掌声也没有?没有那么差吧?”何占豪回忆起《梁祝》最初在“上海市音乐舞蹈展演月”上演出的情景时说。没几秒,台下像醒过来似的响起了啪啪啪的掌声,演奏者不断鞠躬谢幕,仍平息不了现场散不去的热忱。“再拉一次吧!”俞丽拿对樊承武说。从“化蝶”这个主题开始,俞丽拿又拉了遍《梁祝》,下台时她眼里已噙满了泪水。第二天,觉得终于完成领导任务的何占豪松了一口气,向领导打了声招呼,就回浦东收油菜去了。
缘起:“三只蚂蚁啃骨头”
这部作品缘起于1959年“国庆十周年”庆祝前夕,上海音乐学院“小提琴民族化实验小组”被要求为国庆献礼做点贡献,从浙江越剧团来上音进修的何占豪正是该小组的核心成员。这个着眼于“农民不喜欢西洋乐曲,小提琴就应该民族化”的实验小组在《大炼钢铁》和《女民兵》两个选题之外,还报了个“梁祝”凑数。时任上音党委书记的孟波最终舍弃了主旋律,转而在《梁祝》前打了个大钩。虽然题材不是“为工农兵服务”,小提琴也不是中国固有的音乐演奏方式,但传统故事配上越剧的唱腔旋律,应该算是弘扬民族艺术了。何占豪、丁芷若等小组成员便硬着头皮开始了创作。只是,依稀的旋律在何占豪脑子里打转,没学过作曲的他毕竟对配器技巧不熟悉。三个月后,作曲系高材生陈钢的加入,让大家在创作上的想象力慢慢丰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