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七个寒暑。王玉珍学了七年戏,这辛苦可没白费。七年里她不时上台演个配角,大家都赞这孩子演得好,终于到了王玉珍演主角的时候了。
第一次当主角上台,仪式十分隆重。走到台前,先磕头拜祖师爷,这位祖师爷就是懂音律、爱唱戏的唐玄宗,求祖师爷给口饭吃。接着给祖师爷左右的大师哥、二师哥作揖,这两位师哥是两个木雕娃娃,一男一女,若有抱着婴儿的戏,便是抱着这两个木雕娃娃上场。拜完这三位,再转身给师傅们、师叔师大爷们,咚咚咚磕三个响头,感谢长辈们多年悉心教导。此时,“大衣箱 (戏班掌管放文戏服箱子的人)”便拉着腔调唱:各位师傅们,孩子给你们磕头啦!
历人世 九分辛苦一分甜
从来苦不白吃,王玉珍一心要成角儿,学戏下了不少狠功夫,再加上天资聪颖,哪有不成的道理。首唱《玉堂春》便赢得满堂喝彩,成为邱家班里最招眼的新星。
王玉珍眼看着前途无量,该取个响亮的艺名儿帮衬帮衬。正好街坊王秀才精于此道,闷头想了一天,想出来个名字,叫做——
1 花艳君
花艳君想成角儿,只在自家戏班唱是不行的。若是能在公家台子唱红了,经得住各路行家挑剔,那才是真正的角儿。
问题是,当时的“公家台子”鸣盛楼可不是轻易能上,一次“砸锅”,可能导致戏班很长时间挽不回损失,所以一般都邀请名角儿上场。一个初出茅庐的娃娃,照规矩不允许在这儿演。好在花艳君的师傅们素来人缘不错,戏班的班主也对花艳君略有了解,几经斡旋,花艳君终于有了在“公家台子”上演出的机会!
这次演出,若是演好了,花艳君便能扶摇直上,展翅高飞,可若是演砸了,便会一蹶不振,很难再成名。是成是败,就看这一哆嗦了!
这天晚上,花艳君就要登台。开戏前,花艳君的姥姥领着花艳君,来后台“打点”。先给“承事”(舞台监督)、“掌班”(剧务主任)每人两条“哈德门”香烟,两包龙井茶;再给打鼓板的、拉胡胡的以及管理道具的“箱倌儿”们每人一份“小费”。姥姥还特意另给打鼓板的偷偷塞上一条香烟,希望他键子下留情,鼓子上帮衬。
二通锣鼓打过以后,花艳君斜着身子上场。开篇就是《三娘教子》中最考验演员功力的念白:“这读诗书,要长久,恨男儿结为愁……”几十句念白台词,她一气呵成,有如行云流水,珠玉落盘。开场亮相便十分惊艳,观众一下子就叫起好来……
花艳君红了。
红了便该出去闯天下,闯名声,这也是梨园行的规矩。由跑江湖的“写头”(经纪人)带领,花艳君和师傅们开始了闯江湖的日子。这一程,委实跑了不少地方,大同、北京、上海、张家口。一路上的辛苦自不必说,星夜赶脚程、风里吃冷饭,那是经常的事情。每到一地,便停下来唱三天的戏。渐渐地,花艳君尝到了当初向往的滋味——处处受人抬举,场场掌声雷动。她演的悲剧角色特别受人欢迎,有顺口溜道:宁可跑得撅煞,也不能误了花艳君的哭嚓。大家见了她,都会恭恭敬敬地叫一声——
2 花老板
花老板闯荡江湖回来,从此躺着吃。“躺着吃”是梨园的行话。戏院开戏时,通常会在门口贴一张红榜,这红榜上写戏剧名称,下写演员姓名。这演员姓名,又分上中下三等。最下等,是串场的小人物,名字竖着写,都是蝇头小字,名曰:站着吃;中间一等,是各个配角以及未成角儿的主演,字号大些,姓在上,名在下,写成三角状,名曰坐着吃;最上面,就是演大轴的角儿,斗大的字写就姓名,宽宽敞敞地横在红榜最上面,叫做躺着吃。
躺着吃的角儿不必每天再练功,除非有新戏上演或者换了搭戏对手。便是练,师傅也会在旁仔仔细细教着,老板老板地叫着。戏班子演戏讲究压轴,这轴必须得大角儿才能压得住。师傅也得捧着角儿,帮他压轴哪!
其布厄,是傈僳族弹拨弦鸣乐器。傈僳语“其”是弦子,“布厄”为傈果,意即圆筒形的弦子。又...